听萧月生如此说,她明眸流转,瞧了丈夫一眼,微微颌。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蔡树荣忙抱拳道:“萧夫人放心便是,……在下等虽然揍了他,却让过了要害,仅是打那些肉厚之处,那小家伙只是受些皮肉之苦。” 刘菁垂点头,秀脸通红,不去看他,心下羞涩。 萧月生摇头一笑,一伸手,示意前行,径直来到了谪仙楼。 他已经是这里地常客,门前地小二哥一见到他,忙高声叫道:“萧一寒萧大侠到——!” 说着话,赶忙上前,迎了上来,将他们请到二楼,靠近一个靠窗地位置,正是他一直座的位子。 谪仙楼的这个位子一直是空着,即使二楼人满,仍无人敢坐,显示出他如今地威势。 坐到位子上,小儿忙过来笑道:“萧大侠,可是老样子?” 萧月生点头,手指轻叩了叩桌子:“再上两坛上好地女儿红。” 蔡树荣他们五人东张四望,似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。 其实,他们确实是次登上谪仙楼,他们实在没有这份闲情雅致,只是今日遇到了大人物,怕落了脸面,方才在这里宴请。 很快,酒菜便已备齐,端了上来,众人开怀畅饮,伸筷大吃。 有了酒为媒,众人很快谈笑甚欢,萧月生也没有什么架子,并不因他们帮派甚小而轻视之。 交谈中得知,这个东园帮,乃是洛阳城东地一个小帮派,帮内三十几个人,真正有武功地,也就他们几个。 身为帮主,蔡树荣的武功在萧月生眼中,不值一提,但在别人眼中,已经颇为高明,对待属下也义气深重。颇得爱戴。 萧月生酒量惊人,喝起来也豪气万千,令蔡树荣几人大起知己之感,纷纷舍命陪君子。 一坛酒下去,蔡树荣已是醺醺然。露出了醉态,开始号啕大哭起来。似一个孩子一般。 萧月生苦笑,劝说了几句,方才明白,原来蔡树荣已经累了。不想再做这个帮主,他这两年来,辛苦维持,但力量微薄。仅在夹缝之中求生存,艰辛无比。 若是他自己。凭自己地武功,虽不至于出人头地。只要机灵一些,却也能活得快活自在。但如今全帮上下三十几个人地生计全担在身上。实在不堪重负。 他看似坚毅。一颗心却脆弱无比,只觉得一幅重担在肩,苦不堪言。但又讲义气,看不得帮中兄弟受苦,只能咬着牙。苦苦支撑。 萧月生听了,也仅是笑了笑,并不当真。世上之人,一旦得到权利,便再难舍弃,即使他手下仅有三十几个人,也能尝到权利地甘甜,他仅是醉话,当不得真的。 见帮主酒疯,旁边四个壮汉颇不好意思,有刘菁坐在这边,他们不敢抬头瞧她,拘谨得很。 “大哥,别喝了,蔡帮主已经醉了。”刘菁轻声劝道。 萧月生点头,与蔡树荣说了几句,告辞离开,其余四个大汉扶着蔡树荣回去。 两人出了谪仙楼,接着逛街。 刘菁被丈夫搂着柳腰,浑身软,却又怕旁人看到,秀脸羞红,艳若桃李。 她一边看着四周,一边低声问道:“大哥,蔡帮主他们仅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了,为何待他们比大人物还要亲切几分?” 萧月生摇了摇头:“菁儿可说错了,哪有什么大人物小人物之分,时势造英雄,每个人皆可能**物,切切不可小瞧。” 刘菁明眸流转,妩媚地横了他一眼,轻声道:“那位蔡帮主,性子软弱,实在看不出有何过人之处。” 萧月生笑了笑,并不反驳,蔡树荣确实没什么过人之处,但为人义气,却也算不俗了。 他们回到萧府时,门前正有一个人站在门前,似是等候他们,满脸地青肿,看不清面容,唯有眸子清亮,显得聪明过人。 “小子江南云,叩谢萧大侠!”他见到萧月生与刘菁两人,忙跪倒在地,直接 在青石板上砰砰作响。 刘菁心软,见不得他这般,莲步一踩,一步移至他跟前,伸手一搭他肩膀,将其提起,柔声道:“莫要如此多礼,快快起来。” 江南云只觉身不由己,本想挣一挣,硬叩头,却觉身子动弹不得,心下惊讶,没想到娇娇怯怯的萧夫人竟也是大高手。 “行了,不必多礼,起来说话吧!”萧月生扫了他一眼,淡淡说道,口气颇是不客气。 江南云忙赶忙恭敬应是,规规矩矩站好,身子笔挺,鼻青脸肿,看上去颇是可怜。 “大哥,先让他进去,抹上药吧?”刘菁转头,央求道。 萧月生没好气地瞪了少年一眼,点点头:“好吧,带她进去吧。” 他目若观火,有洞察人心之力,少女虽然狡诈,但在他跟前,却是宛如稚童,小花招自然一眼看穿。 三人进得门来,来到了后花园,刘菁取来了药膏,先让江南云洗了脸,再轻轻抹上药膏。 江南云只觉一阵阵清凉直透心底,说不出地舒服,脸上疼痛之感顿时消散,她忙乖巧的谢过。 水榭之中,刘菁替江南云抹药膏,萧月生则坐在轩窗下地藤椅中,目光漫漫,似是望着窗外地风景。 “啧啧,真是个俊美地少年呢!”刘菁抹完了药膏,看着露出真面容的江南云,不由娇声赞叹,满脸欢喜,似是替其高兴。 此药极是神效,仅是这一会儿,她仔细抹完,开始抹地部位已经消了肿。 “夫人,你还未看出,她是女儿之身来?”萧月生笑着摇头,没好气地瞪江南云一眼。 江南云双膝一软,跪倒在地毯上,对刘菁道:“夫人,请恕小女子隐瞒!” 刘菁一怔,瞧了瞧江南云,微微笑道:“怪不得,我觉得你地肌肤如此细嫩呢。” “夫人,你不见怪罢?!”江南云大喜,脸上笑容满面,顺势站起,一幅惫赖的模样。 刘菁摇摇头,瞥了丈夫一眼,抿嘴轻轻一笑,道:“也难为你了,女扮男妆,定是受了不少地苦吧?” 江南云登时心头一酸,只觉万千委屈齐涌心头,眼眶的泪水打着转儿,极力忍耐,不让它们流出来。 “唉,可怜地小姑娘。”刘菁轻轻叹息一声,看到她地模样,便知受了不少的苦,没有人疼爱,她仿佛看到自己地妹妹受苦一般,心中不由怜惜。 看她真情流露,萧月生并未难,只是转过头去,看着外面的小湖,清风掠过,柳枝款款,湖面泛起圈圈涟漪,映在水上地蓝天白云顿时变了模样。 江南云终于还是忍住了泪水,声音却微有哽咽,低声道:“夫人,我八岁时没有父母,便在街上乞丐为活,一直扮着男装,……后来,遇到一个异人,他教我妙手空空之术,日子才算好过一些。” 刘菁受的是大家闺受之教,柔声道:“小妹妹,偷人东西,总归是不好地。” 江南云一抹眼角,冷冷哼了一声,大声道:“哼!那些有钱人,个个肠满油肥,却舍不得施舍一点儿给快要饿死地人,我妙手空空,也算是行侠仗义了!” “你挨了不少地揍吧?”萧月生忽然开口道。 江南云点头:“嗯,打着打着,也就习惯了,……反正,打不死我,就偷他们!” 刘菁怜惜的看着她,轻声道:“小妹妹,虽再这样了。” 江南云迟疑地望了望她,又转头望向萧月生,忽然跪倒在地:“萧大侠,请收我为徒吧!” 萧月生一怔,不由呵呵一笑,摇摇头,笑而不言,似是不必回答。 刘菁也微微怔,没想到江南云竟有此要求。 她心下怜惜,望向丈夫,见到萧月生的神情,便知道不可能,心虽同情,却也不想逆了他的意。 雪白如玉的小手一搭江南云的肩膀,刘菁轻声道:“小妹妹,我夫君尚没有收徒地打算,你先呆在这里,养一阵子伤,好不好?” “不,我一定要拜萧先生为师!”江南云摇摇头,再次跪倒,倔强的紧抿菱唇,明亮的眸子神情坚定。 萧月生转身走了出去,竟不理跪在地上地江南云,刘菁看得一怔,好像自己的丈夫并非这般心硬之人呀。 她没有跟上去,而是在这里轻声安慰江南云。 江南云死下心,无论如何,要拜萧月生为师,绝不悔改,萧月生若不答应,便跪死在萧府跟前。 萧月生也跟她较上了劲儿,无论如何,就是不答应,刘菁夹在其中,一会儿劝劝这个,一会儿劝劝那个,却徒劳无功。 晚上,卧室之中,屋棚上是几颗夜明珠,乳白的珠光洒在整个屋子中,柔和而明亮。 宽大的床榻之上,刘菁乌如云,披散在锦被上,身子裹在锦被下面,轻偎在萧月生的怀中,秀脸绯红,宛如红玉,眼波流转,顾盼生姿,实是艳若桃李,令人恨不得咬上一口。 屋中静静无声,安详静谧,萧月生一手抚着她的*,一手拿着一卷书,轻轻翻看。 半晌,刘菁轻声道:“大哥,真的不能收南云妹妹为徒吗?” 萧月生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“大——哥——!”刘菁娇嗔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69章 开山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6:22 本章字数:6553 月生掩卷,微笑着望向刘菁,摇摇头,道:“这个江跳脱,杂念太多,不适宜为徒。zui*露书院” “大哥,这个妹妹着实可怜,身上虽有瑕疵,却也是逼不得已,日后慢慢调教便好了。”刘菁柔声道,明眸流转:“她一直跪在府外,天气这么凉了,若是病了可如何是好?” 萧月生放下书卷,轻拢了拢她如云的秀,笑道:“菁儿,你的心太软,可是被这个小姑娘吃定了。” “她确实可怜嘛。”刘菁白了他一眼,嗔声道。 萧月生不以为然的摇头:“天下间,可怜之人数不胜数,岂能事事尽如人意?” “咱们不是碰到了嘛?!”刘菁娇嗔,偎在萧月生怀中,动了动身子,似是撒娇。 萧月生仍旧不为所动,笑道:“你没瞧到吗,她被人围欧时,周围的人不但不劝阻,反而喝彩。” 刘菁语塞,想了想,道:“那是周围的人贪图热闹!” “若她平日里不是闹得天怒人怨,岂能有此待遇?!”萧月生哼了一句,摇摇头。 “那……”刘菁颇有几分哑口无言之感。 萧月生哼道:“品行如此,岂能收为弟子?!” 刘菁默然,轻叹了口气,道:“只是让她一直跪在外面,实在于心不忍,我可睡不好觉!” “她想跪着,谁又能阻拦?”萧月生不以为然的摇头,说罢,身子一缩,钻进了锦被之中,搂住刘菁,笑道:“那些小事,别去理会,咱们歇息罢。” 刘菁顿时羞红过耳,宛如红玉。 不敢去看他,萧月生看得心动,身子一翻,压了上去,随即。便是一阵翻云覆雨,春意盎然……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江南云直挺挺的跪在萧府门前的青石板上,双膝着地,丝毫没有花巧,双腿越来越疼。渐渐的,疼痛减弱。随后。是酸麻阵阵,如同蚂蚁噬咬,难以自抑。 她几乎忍不住,想要放弃,站起来。这样实在太过折磨人了,但一想到萧一寒淡淡的笑容,似乎嘲笑她枉费心思。只是徒劳无功。 想到萧月生的笑脸,她再次咬紧牙关,恨不得将牙都咬碎了,双膝已经没有了知觉,仿佛被截去了一般。zui*露书院 “一定要拜他为师,一定要拜他为师!”江南云低声念叨,声音虽不大,却极是坚定。 萧府朦胧的灯光之下,她秀美的瓜子脸满是坚毅,凤眸晶亮,实是一个绝顶地美人儿,仅是容貌,甚至要强上刘菁一筹,只是没有刘菁的气质逼人,看上去逊上一筹罢了。 惊鸿一剑萧一寒,一年间宛如彗星般崛起,剑法精妙绝伦,至今尚无败手,已是公认的武林绝顶高手,这样的名师,自己遇到了,岂能错过。 自幼飘零,江南云深知武功之重要,知道这是一个鲤鱼跳龙门之机会,断不容错过。 世事的磨难,也让她看清了人心地险恶,行事无所顾忌,纠集了一群少年,专伺偷盗,这样的日子,也勉强能够糊口而已。 若是能够拜得萧一寒为师,则将告别往日,自此以后,化身为龙,不必再受人白眼,也不必再时不时的挨揍,这样的日子,岂不是天堂一般。 当她快要受不住,浑身冒着冷汗时,萧府的大门“吱”地一声拉开,里面轻盈若羽的飘出一人,身形曼妙,穿着月白色地绸袍,长披肩,正是刘菁。 “夫……夫人。”江南云心中大喜,她知道能否拜师地关键,便在刘菁身上。 刘菁来到她跟前,丝袖一拂,江南云只觉一股无情的力量涌出,将自己的身子扶起,想要拒绝,却根本无法撼动,只能任由自己被扶起来。 “夫人,让我跪着吧!”江南云楚楚可怜的道。 刘菁摇摇头,抿嘴一笑:“好了,不要装可怜了,……我夫君已经答应收你为徒了!” “啊!”江南云一怔,随即狂喜,不敢相信的问:“真地?!” 江南云呆立当场,心中之喜悦实在无法表达,凤眸蓄满了泪水,宛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,一颗一颗簌簌落下来,喜极而泣。 刘菁看她如此,也替她高兴,道:“别楞着了,还是先去里面拜见师父罢!” “多谢师母!”江南云跪倒在地,重重叩了一个头,她年纪不大,但却精明过人,知道能让萧一寒改变主意,定是眼前的师母地功劳。 “你师父面冷心热,即使我不劝说,他也会改变主意的。”刘菁白玉似的小手摆了摆,身形转后,往里走去。zui*露书院 江南云急忙跟上,紧紧跟在刘菁身后,往大厅走去。 正厅之中,萧月生端坐在正中央,他身穿月白色的丝质睡袍,手上拿着一只茶盏,漫不经心的看着另一手上的手卷。 见到两人进来,萧月生放下手卷,不紧不慢的呷了一口茶,放了下来,目光温润,淡淡罩定江南云。 “弟子江南云,拜见师父!”江南云进得大厅,跪倒在萧月生跟前,三叩九礼。 刘菁端起一盏茶,递到江南云身前,江南云接过来,双手端在头上,跪行到萧月生跟前:“师父,请喝茶。” 萧月生脸上平淡,沉静冷肃,慢悠悠的接过茶盏,淡淡点头:“嗯,不必跪着了,起来说话罢。” 江南云依言起身,萧月生淡淡目光笼罩下,她只觉呼吸不畅,身子沉重,仿佛被一座大山压着一般。 此时,她方知师父的威严至此,实在令人心惊,她在洛阳城的大街小巷,看过无数人,却从未有这般感受。 萧月生的淡淡的目光一掠,喝了一口茶,放到一边,道:“你今日入我萧府之 .面。” 江南云心中激动,赶忙应是,神情恭敬。 萧月生继续说道:“你心性佻脱。行事狡诈,说是好事,也非好事,这入门的第一步,还是练心。嗯……,就去闯一闯洛阳城外的大阵罢。若能闯过第二阵。方算是心志圆满。” 江南云不由一呆,洛阳城外地大阵,她也曾去闯过,至今心有余悸,实在太过恐怖。若非自己运气好,记性好,怕是根本脱不了身。 “我传你一门清心诀。入得阵中,凭此清心诀,让你的心志清醒,不被外物所惑。”萧月生缓缓说道,说着,招了招手。 江南云极是伶俐,上得前来,萧月生轻轻伸手,掌心按在她光洁如玉的额头上。 江南云只觉脑海深处一片刺疼,仿佛有一枚铁钉硬生生的钉了进去一般,只是她性子坚毅,咬牙忍住。 萧月生赞许的点点头,拿开了手掌。 江南云只觉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段儿口诀,仿佛是极为熟悉,但自己偏偏没有见过,但想宣之于口,偏偏又模模糊糊,难以说清,实在玄妙无比。 “我萧府绝学,法不传四耳。”萧月生微微一笑,江南云只觉身子一松,紧压着自己地大山仿佛卸去,顿时松了口气。 萧月生接着说道:“你如今所想,便是清心诀,当你修至心如明镜,万物不荧之境,方可真正修习武功,……修至如此心境,当能在第二阵中安之若素。” “大哥,若是把你的大弟子吓坏了,可如何是好?”刘菁柔声轻笑,有些不忍。 那座大阵,她亲自闯过一回,在第二阵中吓得心寒胆颤,实在无法抑制心头的恐惧。 江南云这般一个娇娇怯怯的小姑娘,若是见到了那样的惨像,怕是会在心头留下什么阴影。 萧月生摇摇头:“只要练好了清心诀,一切自可应刃而解,好了,南云你下去吧,让你师母带你去自己地屋子。” 说罢,起身飘然而去。 刘菁挽着江南云的胳膊,笑着安慰道:“莫要害怕,你师父做事,自有分寸。” 两人一边说着话,一边往外走,刘菁带她来到了旁边地一排屋子前,笑道:“这里所有地屋子都空着,你任选一间罢。” 她将所有的房门都打开,让江南云一间一间的观看,最终,江南云选了西头的一间,隔着萧月生他们的卧室最近。 “喏,这是你师父给地,用以照明之用。”刘菁又自怀中掏出一只锦囊,倒出五枚珍珠来,递到江南云手上。 “这……”江南云目瞪口呆,说不出话来。 看着手上清辉莹莹的明珠,不知如何是好,她虽未见过明珠,但却也听说过,价值连城的夜明珠,竟要拿来照明之用,实在不如说什么好! “嗯,还是我来吧。”见她如此模样,刘菁抿嘴一笑,拿过明珠,身子盈盈飘起,将五颗明珠分别嵌于里外两间屋顶,卧室里两颗,外间客厅三颗。 夜明珠散出柔和地清辉,整个屋子变得明亮而柔和,温馨的气息弥漫而出。 “既然已经拜到了夫君门下,以后便不必为钱财愁,只需专心练好武功即可。”刘菁见她仍旧呆呆怔立,好心的提醒了一句。 江南云马上醒过神来,她适应能力极强,收摄心神,躬身道:“多谢师母。” 刘菁摆摆手,轻声道:“你跪了半天,也累了,早些歇息吧。” 说罢,转身出了屋子,回到了萧月生身边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洛阳城越来越热闹,前来闯阵的高手,也越来越多,很多隐世高手,也纷纷赶过来,见识一番传说中的阵法之威力。 这一日,萧月生正在后花园中赏荷,手中拿着白玉杯,倚在朱红的栏杆上,迎着徐徐清风,欣赏着脚下的锦鲤与亭亭的荷花。 东面的花圃之中,姹紫嫣红,百花齐放,争奇斗妍,淡淡的花香飘荡在空气中,沁人心脾。 花圃当中的一块儿空地上,刘菁一身淡粉色的罗衫,手握长剑,正缓缓演练剑招,动作轻妙,英姿飒爽。 旁边是一位绝美的女子,一身月白的罗衫,雪白的瓜子脸,修长的凤眸,顾盼之间,波光潋滟,她身形窈窕,一颦一笑隐隐流露出诱人的风情,正是萧月生的开山大弟子江南云。 她资质极佳,聪明绝顶,加之萧月生施展了伐毛洗髓之术,令其更上层楼,仅是两个月,清心诀已是初登堂奥,臻至心如明镜,万事不荧之境,开始修习武功。 萧月生这个师父极为偷懒,多是伸掌一按,直接将心诀印入江南云的脑海,然后袖手不管,任由她自己习练。 刘菁倒极为热心,且是初为人师,加之江南云悟性奇高,一点即通,让做师父的极为畅快,故代夫授徒,刘菁做得颇是起劲儿。 萧月生先前炼的培元丹还剩两颗,江南云服下了一颗,内力已颇有根基,再加之精妙招式,已算得上是高手。 忽然,一个秀美的小丫环提着裙脚跑了过来,来到花圃中,对刘菁道:“夫人,不好了,外面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,要找老爷呢!” 刘菁收剑,黛眉微蹙,转身问:“小荷,是什么人?” “他说自己是东园帮的,向老爷求救来的!”丫环小荷口齿便给,娇声说道。 PS:气候变化,又感冒了,很难受,尽量写一些,莫怪莫怪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70章 灭帮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6:23 本章字数:10985 园帮?刘菁立即想了起来,前一阵子,东园帮的帮主丈夫一起喝过两次酒。*书院 她转头望向不远处的水榭,却见青影一闪,萧月生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。 萧月生沉声道:“知道了,我去前面看看。” 说罢,身形再次一闪,已经消失不见。 刘菁与江南云对他神乎其神的轻功已见怪不怪,两人施展轻功,也朝前面行去。 萧月生身形一晃,出现在大厅中,厅内正站着一个人,身形魁梧高大,面容刚毅,身上沾着鲜血,已经干枯,变成了紫红。 此时,他正在大厅中走来走去,两手不住用力搓动,染着鲜血的脸上满是焦急,宛如热锅上的蚂蚁。 “宋小哥,怎么回事?”萧月生甫一进来,便认出此人,乃是蔡树荣的亲身侍卫,一身武功颇是高明,素来沉默寡言。 蔡树荣跟萧月生熟悉之后,数次邀他喝酒,两人言谈甚欢,蔡树荣是曲意巴结,为了东园帮着想,萧月生也浑不在意。 在谪仙楼喝了数次酒之后,果然,东园帮的处境顿时大变,周围的帮派再也不敢轻易欺上门来,皆有所顾忌,生怕惹怒了萧月生,招来杀身之祸。 这位侍卫名叫宋小丁,名字虽然小,身形却高大,对蔡树荣忠心耿耿,颇令人羡慕。 “萧先生!”宋小丁霍然转身,见到萧月生的出现,登时双腿一软,跪倒在地,砰然作响。 “起来说话。”萧月生一伸手,柔和的气墙涌出,将他自地上托起,移至旁边的椅子上。 萧月生开口问道:“不必着急,坐下来。歇口气,慢慢说话,是不是东园帮遇到了敌人?” 宋小丁拼命点头。坐在椅子中,扭动几下,实在坐不住,心中急切,忙道:“萧先生,快快去救帮主吧!” “究竟怎么了?”萧月生神情沉静,缓缓问道。 他声音清朗,带着令人镇定的力量,宋小丁只觉心神一凉。躁动的心绪顿时一静,缓了口气,道:“今天早晨。咱们在酒肆里遇到了两个剑客,话不投机。动起手来,他们竟是嵩山派的人,……刚才。他们已经打上门来。我拼着性命逃出来求救!” “嵩……山……派……?”萧月生眉头微蹙。摇了摇头,叹了口气。道:“若是嵩山派,怕是你帮主他们已经凶多吉少了!” 对于嵩山派的狠辣,萧月生已经领教,在岳父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礼上,他们当着武林群雄地面,行事都那般肆无忌惮,心狠手辣,对于一个小小的东园帮,更是无所顾忌,定会赶尽杀绝。 萧月生微一思忖,便能猜得出,宋小丁能够活着,怕也是他们故意放他一马,引出援手,来个斩草除根,以绝后患。 否则,依宋小丁的武功,与嵩山派相比,实在不值一提。 宋小丁沉默,他也隐隐猜得帮主他们地吉凶,只是事到如今,别无他法,唯有求助于萧月生。 萧月生仰天冷笑一声,点点头,道:“好罢,你先歇息,我过去瞧瞧。” 说罢,朝正缓缓进来的两女道:“夫人,南云,咱们走!” “萧先生,带上我一起吧!”宋小丁忙起身道,神情殷切。 萧月生转身瞥了他一眼,看了看,点头道:“好罢。 ” 说罢,一步跨到他跟前,伸手按在他腰间,轻轻一提,宋小丁只觉身形一紧,眼前景色晃动,却什么也看不清,一片模糊,转眼之间,脚下踏实,忙睁大眼睛,周围的景色熟悉,正是东园帮的内坛。 “哇!”他低头一瞧,顿时趴下身来,狂吐不止。 眼前所见,横七竖八,鲜血淋漓,仿佛将整个院子染红,地上躺着的,皆是帮中兄弟,却已经变成了死人,死状极惨。 他们或尸分家,或是断臂残腿,几乎没有一具完整的身体,脸上皆是一幅死不瞑目的神情。*书院 刘菁也“哇”的一声吐出来,被萧月生伸手一按背心,输入一股清凉温润的内息,在头上轻轻盘旋,将其呕意驱除,俏脸却一片雪白,没有半点血色。 江南云仅是神色微微一变,却镇定自若,并无失态。 她清心诀已经登堂入室,且又在*阵中历练了一番,对于外物达到心如明境,不动如山之境。 “南云,却找找蔡帮主。”萧月生一手按在刘菁背心,一边挥手示意道。 江南云点点头,神情自若,步伐轻盈优雅,这是她所修习地一种步法,名谓玉虚步,与她所修的玉虚心诀相辅相成。 玉虚步不仅是一种玄妙的身法,更是一种内力导引之法,踏着此步,内力自然循经而行,与打坐修习内力无异。 江南云如今已经习惯,无时无刻不踏着玉虚步,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,内力进境自然突飞猛进。 萧月生从前不喜欢为人师,总是偷懒,当初地孙子明,乃是几位师娘代为授艺,后来到了水云阁,仅是授了几位师妹一招剑法,江南云却是位让他尽心传授的弟子。 为此,他细察了江南云地身体与经脉,绞了一番脑汁,为她量身定制了一套武功,名谓玉虚功,其精妙与玄奥,令人咋舌。 江南云踏着玉虚步,在横七竖八的尸中优雅而行,脚下一点鲜血没有沾到,走了一圈,转回萧月生跟前,轻声道:“师父,并未现蔡帮主。” 萧月生点头,目光在地下众尸中一掠而过,紫电一闪即逝,微阖双目,神情沉肃。 看他如此,江南云与刘菁皆知,他定是在施展什么神通,两人一动不动,定定的看着他。 几息之后,萧月生睁开眼,手指斜斜一指:“那边有一条秘道。” 江南云身形一闪,轻盈地掠过院子,来到了一间敞开着地屋子里面。在里面摸索了一阵子。 她乃是妙手空空出身,对于机关之学虽然不精通,却也粗粗知晓一些。加之心细如,很快便寻到了机关,啪地一声中,墙上有一道小门打开。 江南云如今艺高人胆大,加之又有师父在旁边,更是浑无顾忌,闪身进了黑漆漆的秘道。 “大哥,南云她……”刘菁担心,转头望向丈夫。 萧月生点头安慰:“夫人不必担心。” 然后放开按在她背心地手。走向蹲在地上,呕吐不止的宋小丁,温声道:“宋小哥。悲伤无益,等报了 主的仇再说罢。” 宋小丁呼地站起。两手握拳紧攥,双眼如喷火,咬牙切齿。嘴唇被咬破了而不自知。一字一字。宛如迸射出口:“报——仇——!” 萧月生摇了摇头,眼前的惨状。他也怒火中烧,只是能够压下去,保持冷静而已。 “师父。”江南云柔媚的声音传来,随即她正提着一具尸走了出来,已经僵硬。 “帮主!”宋小丁悲呼一声,心中地侥幸顿时幻灭,猛扑了上去,接过尸,放声大哭,声震四方。 萧月生看了看四周,摇头叹息,心神中并未感应到有生机之人,他虽然有救人之术,但已经气绝而亡,身体僵硬,他却无能为力,毕竟还不是仙人。 看着宋小丁悲痛的大哭,刘菁明眸湿润,也忍不住要陪着落泪,几天前还活生生的人,如今已变成了僵冷的尸,实在令人心酸与怅然。 萧月生的身形微微一动,朝东面看了一眼,嘴角泛起一丝冷笑,却没有出声。 唯有江南云注意到了师父的情形,也朝那边看了看,却没有觉异常,也没听出有什么动静。 宋小丁的哭声绵绵不绝,似乎越来越大,哭声中透出浓浓的悲愤,刘菁也抹起了眼泪儿,唯有萧月生师徒二人神情沉静,不喜不怒。*书院 “嘿嘿,果然有人过来!”蓦的响起一阵冷笑声,随即飘出两道黄色人影,悠悠自东面地墙上落下来。 两人皆着黄色衣衫,其中一人,又高又瘦,另一人,四十来岁,中等身材,却是削瘦得很,相貌平常,只是嘴唇上留着的两撇小胡子,倒有几分怪异。 萧月生眼睛一眯,心下冷笑,此二人他却是识得,乃是嵩山派左冷禅的三师弟与四师弟,仙鹤手陆柏与大嵩阳手费彬! 两人落地,缓缓踏步上前,嘴上不住冷笑,走到萧月生他们跟前,打量着他们。 二人地目光先是落在刘菁脸上,她艳光四射,此时泪珠未消,宛如梨花带雨,我见犹怜,实在动人无比。 随即,他们的目光又被江南云吸引过去,一片迷醉。 江南云所修习地玉虚心诀,乃是萧月生揉和各种精华而成,不仅驻颜,更增容光,有惑心之效,加之她本身的容貌绝美,如今的她,已经是风情万种,风华绝世。 他们二人毕竟是名门正派地弟子,且内功颇深,定力不俗,很快从江南云地风华中醒来,转开眼睛,不敢再望,免得自己心软。 他们终于望向萧月生,费彬冷冷一笑:“你是何人,此?!” 萧月生目光一瞥,转过头去,似是没有看到他们,没有听到他们说话,神情淡然。 “放肆!”费彬怒哼一声,身形一闪,奇快无比,大嵩阳手拍了过来,已是下了死手。 萧月生淡淡一笑,挥袖一拂,似是驱赶苍蝇一般。 费彬身形暴起,顿时往后射去,后射之速越甚前冲,身在空中,口喷热血,砰地一声,撞到了东墙上,声音沉闷,宛如击中败革。 费彬身子贴在墙上,缓缓瘫软下来,宛如烂泥般沿着墙壁滑下来,倒在地上,浑身抽搐,嘴里仍吐血不止,目光惊愕,用力抬起手,指了指萧月生:“你……” 随即瘫软下去,浑身力气尽被抽去,只能微微喘息。 “四师弟!”陆柏似是被惊呆了,此时醒过神来,忙大喝一声,疾扑过去,扶住费彬的身形,忙道:“四师弟,不要紧吧?” 费彬嘴里吐着血。说不出话来,胸前已是一片潮湿,被鲜血染红。目光微微迷离。 陆柏一看,便知四师弟要昏倒过去,忙按上他背心,渡过去一道内力,两人修习地内力相同,性本同源,得其内力一助,费彬顿时一振,目光渐渐清明。 陆柏探脉一察。顿时脸色一沉,宛如黑冰,转头瞧向萧月生。目光如刃,寒芒闪烁。 “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?好辣的手段!”陆柏轻轻放下费彬。声音阴沉,冷冷瞪着萧月生。 “在下萧一寒。”萧月生嘴角挂着淡淡的讥笑,缓缓说道。 “萧一寒?!”陆柏顿时一震。心头苦笑。夜路走多了终遇鬼。没想到,竟撞了大运。遇到了这个萧一寒。 临行之前,曾得掌门师兄左冷禅叮嘱,这次洛阳之行,万万不可与这个萧一寒冲突,此人的武功,实在鬼神莫测,怕是不输于自己,与其对敌,无异于自取其辱,待有一举毙敌的机会,再将他一下杀死,否则,杀敌不死,后患无穷。 陆柏当时拍胸脯答应下来,但心下却不服气,觉得掌门师兄是夸大其实,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,曾还是福威镖局的一个镖师,即使武功高强,能高明到哪里去?! 来到洛阳城时,两人在一家路旁地酒肆中喝酒,听着周围的人在谈论这个萧一寒,他便忍不住讽刺了几句。 恰好,蔡树荣他们也在这里喝酒,听陆柏二人出言不逊,对萧月生诋毁,几人大怒,与他们吵了起来。 陆柏与费彬当场没有杀人,嵩山派是名门大派,若是因为几句口角而杀人,于名声有碍,事后却找上门来,知道他们仅是一个三十几人的小帮派,自然毫不留情,举手之劳,便将其杀绝。 放走一人,确实故意为之,为了看看,究竟向何人求援,顺便将援助之人也杀了,不留后患。 放长线钓大鱼,果然是一条大鱼,陆柏暗自一摇头。 陆柏上下打量了萧月生一眼,冷笑一声:“你便是人们所谓地惊鸿一剑萧一寒?!” “嗯,我便是萧一寒,”萧月生淡淡点头,瞥他一眼:“你是嵩山派的陆柏吧?” “不才正是!”陆柏傲然点头,目光如刃,冷芒四射:“……据说你武功不俗,没想到,竟敢与我嵩山为敌!” 他平常在武林中颇是低调,都以为他武功虽然不俗,却算不得顶尖,却不知他一直隐瞒着功力,否则,以掌门左冷禅的枭雄心性,断不会容得自己,落得一个与刘正风一般的下场。 故虽然见费彬不敌,却不以为意,仍是信心十足,未察觉到萧月生如何强大,他眼睛一转,略带矜持的道:“若你此时退走,在下可饶你一命!” 四师弟费彬虽然不如自己,却也不是弱手,被他一击重伤,显然此子也非浪得虚名。 况且,那两位女子,观其身 光,俱是功力深厚,不输自己,若是动手,怕是讨不务为俊杰,日后再找回场面便是。 萧月生露出一丝讥笑,仙鹤手陆柏,名号不俗,却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角色。 “南云,去会会他罢。”萧月生兴味索然,摆摆手。 “是,师父。”江南云莲步轻移,袅袅上前,抱拳拱手道:“小女子江南云,领教阁下高招!” “你——?!”陆柏心中一紧,脸色阴沉,眼前的女子竟是他的徒弟,观其莹润的眸子,内功定是深厚得很,他心中凛然,哼道:“辱人太甚!” 说罢,先下手为强,身形一动,宛如怒矢,直冲而去,双手直击中宫,想以招式取胜。 在他想来,这个女子年纪轻轻,内功如此精纯,定是疏于招式,甫一出招便是赖以成名地仙鹤手。 江南云不退反进,莲足一踩,瞬间闪至陆柏身边,玉掌探出,盈盈按向他肩膀。 陆柏脱袍换位,又高又瘦的身子一缩,蜷如婴儿,身子滴溜转动,转眼间击出四拳,宛如身上长了四臂一般。 江南云玉虚步一直未停,陆柏四掌击出,却觉眼前一花。已经消失了人影,暗叫不好,却已晚矣。 此时。江南云已转到了陆柏身后,出掌如电,玉掌轻轻按中了陆柏的背心,一触即退,闪回萧月生身旁。 陆柏如被雷噬,身子一颤,随即软软地瘫下去,宛如烂泥堆地,身子微微抽搐。嘴角流出血迹。 “南云,……下手太狠了些。”萧月生摇摇头,瞥了江南云一眼。抬步走到陆柏跟前。 江南云抬袖抿嘴一笑,百媚横生。她聪明绝顶,师父所说是正话还是反话,她自然听得出来。这话却是夸奖。 “你们嵩山派横行霸道。一言不合。便屠人满门,如今。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吧!”萧月生望着陆柏瞪大的眼睛,淡淡说道。 说罢,转过身子,袖子一拂,将正目瞪口呆望着这边地宋小丁拂起,温声道:“贼子已经伏,咱们走罢。” 宋小丁神情恍惚,情势变化太快,他的脑筋没有这般灵活,仍未反应过来,只是下意识的依从萧月生地话,跟在他身后。 江南云走在身后,柔声问道:“师父,这里怎么处置?” 萧月生转过身,望了一眼东园帮地总坛,叹息一声,摇了摇头:“一把火烧了罢,……我要重建东园帮!” 因为没能救得蔡树荣他们,他心中歉疚,有了重建之念。 宋小丁听得东园帮三个字,不由一震,惊醒过来,忙要转身回去,帮中兄弟地尸尚在里面,不能弃之不顾。 萧月生一摆手,将他挡住,道:“宋小兄弟,不必枉费力气,……人死如灯灭,不如归于自然。” “不成,我要好好安葬帮主他们!”宋小丁倔强的摇头,身子扭动,想要挣脱萧月生气墙地束缚。 “大哥……”刘菁在一旁看得不忍,此时习俗,人们仍讲究入土为安,一把火烧了,对于死人而言,并非佳途。 刘菁哀求的目光令萧月生一软,无奈的叹了口气,道:“好罢,找人好好安葬了他们罢。 ” “那费彬与陆柏呢?”刘菁问道。 这两个人乃是她的仇人,当初若不是他们,自己一家子也不必躲到海岛上,但也不会识得萧月生,故对他们虽有敌意,却并无深仇。 “……也一起罢。”萧月生索性豁了出去。 他本想将这里一把火烧了,便无人知晓谁杀了陆费二人,毕竟如今洛阳城鱼龙混杂,高手众多。 但若是好好安葬蔡树荣他们,则定会惊动别人,无法瞒得过世人之眼,嵩山派早晚会找上门来。 他笑了笑,找上门来,便找上门来罢,听闻左冷禅一代枭雄,倒也想会一会。 江南云默默走在萧月生与刘菁身后,踏着玉虚步,体内气息流转,身形款款如柳,婀娜多姿,心思疾转,也想到了此事的后果。 她虽然杀了陆柏,因为仅是重伤,并未下杀手,若是碰到医术如师父之人,也有一线生机,故少了不适之感,况且,见到东园帮如此惨状,没有直接击杀,已经算是心慈手软了。 她心头更多的是兴奋,没想到自己的武功已经如此高明,仙鹤手陆柏,是嵩山派的高手,在武林中大名鼎鼎,实未想到,竟被自己三两招重创。 想到此,她望向萧月生的背影,清亮地眸子流光闪烁,光彩夺目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随着令狐冲伤势的痊愈,岳不群到洛阳城的心绪越迫切起来,非是为了辟邪剑谱,而是为萧月生。 见识到了萧月生救人地本事,岳不群对于辟邪剑谱兴趣大减,心中明白,便是林远图复生,遇到萧一寒,怕也是俯称臣。 为今之计,若能与萧月生相处融洽,攀上交情,若能伸手助自己一臂之力,左冷禅不足为惧。 只是岳不群也明白,萧一寒这般人物,最是特立独行,受不得约束,想要打动他,殊为不易。 但通过林震南之事,岳不群明白,萧一寒是个重信重义之人,林平之呆在华山派,爱屋及乌,自然也会对华山派有几分维护之情。 如此一来,他信心大增,待令狐冲痊愈,便着手拜访萧月生之事。 这一日,阳光明媚,清风徐徐。 萧月生正在后花园的一间湖上小亭中忙活,小亭中摆着数个黑黝黝地酒坛子。 江南云在一旁帮忙打下手,她穿着一件朴素的衣衫,宛如村姑打扮,却丽质天生,仍旧秀美动人,风情万种。 刘菁则正在忙着操持蔡树荣他们的葬礼,师徒二人却在此忙着酿酒,颇让她看不过眼,说又说不过丈夫,只能眼不见心不烦,自己一个人出府。 刘菁得益于双修之法,如今地武功足以自保,况且,萧月生与她一直有细微地心神感应,能够觉察到她心绪,若遇到危险,可顷刻而至,故放心让她独自出府。 师徒二人正忙得起劲,丫环小荷忽然小跑着过来,娇声禀报,有华山派地人来访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71章 相竞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6:23 本章字数:11079 月生神情微动,眉头动了动,斜眼瞥向小荷:“华山 丫环小荷怯生生的望着他,秀美的小脸轻点:“是华山派的岳掌门带着人来的。” 江南云将挽着的袖子放下,掩住了白藕似的雪臂,她明眸流转,柔声笑问:“小荷姐姐,共有几个人?” 她顾盼之间,风情万种,说话声音柔美悦耳,闻之舒适可亲。 小荷忙道:“岳掌门带了两个人呢。” 江南云忙望向师父,明眸如水,轻声道:“师父,……还是出去迎迎罢。” 萧月生点头,放下手上的活,拍拍手,道:“小荷,先将这些收拾了,放回宁华轩。” 说罢,带着江南云,穿过大厅,来到了正门。 明媚的阳光下,萧府大门前,岳不群轻袖缓带,手执一柄折扇,轻轻扇动,宛如白面书生,身后是宁中则与令狐冲,三人俱是神情安逸,不急不躁,并未因为让他们等在门外而生怒气。 门“吱”一声被拉开,萧月生当门而立,抱拳微微一笑,道:“岳掌门大驾光临,在下未能远迎,失礼了!” 岳不群抱拳回礼,微微笑道:“岳某未能打声招呼,便贸然登门,萧先生莫要见怪才是!” 萧月生呵呵笑了笑,抱拳向宁中则与令狐冲见礼,然后一转身,伸手肃请。 岳不群看了江南云一眼。目光一闪。神色却丝毫不变,心下却惊异于此女地容貌与风情。笑道:“这位便是萧夫人罢?” 萧月生忙摆摆手,摇头笑道:“内子有事外出,……这是劣徒。 江南云,让岳先生见笑了。” 岳不群顿时有些尴尬。但他养气地功夫极佳,一笑而过。宛如未生一般,呵呵笑道:“萧先生竟已收徒开山,岳某却是不知,初次相见,未备什么礼物。下次再补上罢。” 江南云羞涩。淡淡红云飘上脸颊,明艳不可方物。 她瞥了萧月生一眼。柔媚一笑,却没有说话,但万种风情却已令他们耀眼生花,不敢直视。 “岳掌门莫要惯坏了她。”萧月生摆了摆手,再次伸手,示意进屋说话。 几人进了大厅,小荷手脚麻利,已经收拾好了东西,走了进来,端茶送盏,悄然退下。 端起茶盏,揭开盏茶,撇了撇茶叶,轻抿了一口,岳不群眼睛微眯,长长叹息一声:“好茶——!” 萧月生放下茶盏,微微笑道:“这是灵山白芽,能合岳掌门的口味,再好不过。” “这等好茶,岳某生受了。”岳不群抚须而笑,望了令狐冲一眼,道:“这一次贸然登门,却是过来拜谢萧先生地救命大恩。” 令狐冲站了起来,表情有些无奈,做势便要跪倒在地。 萧月生一摆手,江南云极是伶俐,身形一闪,出现在令狐冲跟前,双手托住他两臂,架住他身形,令其无法下拜。 令狐冲本也是做个样子,就等着萧月生阻拦,只是没想到竟是一个曼妙无比的女子,淡淡幽香扑鼻,他登时一愣,愣神之间,被江南云抬起双臂,不由自主的直起了身子。 身子一直起,令狐冲顿时醒来,不由地有几分羞惭,被一个女子制止,没有反抗之力,实在有些丢华山派的脸面。 他本要施展力气,却臂上一空,江南云已经退了回去,玉虚步精微奥妙,在她一进一退之间可显一般。 岳不群面色不变,心中却是惊讶,没想到萧月生地弟子竟如此高明,一进一退,自己只觉眼前一花,待看清了,却已经退了回去,仅是这等身法,华山派便远远不如。 宁中则性子直爽,开口微笑道:“江姑娘好高明的身法!” 江南云冲她一颌,露出一抹微笑,算是谢过她地夸奖。 萧月生瞥了江南云一眼,摆手道:“宁女侠千万莫要夸她,免得心中洋洋得意,不知天高地厚。” 江南云暗中白了师父一眼,绝美的脸上却是一幅不好意思之色。 几人言谈甚欢,交谈中得知,他们是带着林平之回来探望林震南及王元霸,便在隔壁的王宅落脚。 又说了几句,他们便告别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“师父,你说岳掌门他们过来,真的只是携林少镖头失望林总镖头?”江南云歪头问萧月生,明眸波光流转,清澈而深邃,令人忍不住迷失其中。 两人正在后花园湖中的小亭上,继续忙着酿酒,今天要将这些全都弄出来。 江南云挽着袖子,露出两段雪臂,浑圆光洁,宛如象牙雕成,散着柔和地光芒,极是诱人。 她虽是一个纤弱地女子,此时却正在搬着一个足有半身高的大酒坛子,萧月生安之若素,若是外人瞧见,定要骂他没有怜香惜玉之心。 萧月生则正在调制,放一些佐料,不时舀一勺尝尝口味。 他斜了江南云一眼,淡淡问道:“你说呢?” “不猜而知,定是为了辟邪剑谱无疑!”江南云弯腰放下大酒坛子,手臂轻抹了抹额头地香汗,动作优雅,又伸出另一只小手,在萧月生额头上抹了抹。 萧月生任由她替自己拭汗,动作不停,瞥了江南云一眼,道:“若是这般想,你可太小瞧这位岳掌门了!” 江南云极是敏锐,明眸一转,低声道:“好像师父对这位君子剑不太喜欢呢?!” 萧月生摇摇头。捧起土泥。封上一个酒坛,然后在旁边地木盆中洗了洗手。道:“不喜欢,倒算不上……,但这些掌门人。个个都是勾心斗角地高手,看着太累。还是敬谢不敏。” “咯咯,师父是怕他们暗算你?”江南云娇笑一声。心中开怀,还以为师父无所不能,无所畏惧呢。 萧月生斜睨了她一眼,哼道:“你这般想,倒也不错。明枪易躲。暗箭难防,我倒不怕。若是对准你,你能抵得住吗?” “我可是师父的弟子,岂能怕他们?!”江南云一挺高耸傲人地酥胸,娇声哼道。 萧月生做不屑状,瞥了他一眼,继续开始下一个酒坛,一边尝着口味,一边淡淡说道:“若是有一个青年男子,玉树临风,英俊逼人,兼之武功高强,温柔知礼,前来接近你,你 住吗?” 江南云秀脸一红,明眸波光流转,在萧月生身上转了一转,抿嘴低声道:“自然抵得住。” “哼哼,哪个少女不怀春,遇到这样的完美男人,纵使这个女子再精明,也难逃情网。”萧月生哼了两声,斜瞥了她两眼,摇了摇头,不以为然。 他继续说道:“自古以来,美人计威力无双,但美男计,却是更胜一筹,只是甚少施展罢了,……这样的暗箭,你能躲得过吗?!” 江南云低头不言,诱人地樱唇翘起,心中甚是恼怒,为何师父将自己与寻常女子相比。 翘着嘴巴半晌,她的气很快消了,娇哼道:“师父,还没说岳掌门他们到底来做什么地呢!” “人心难测,我岂能尽知?!”萧月生摆摆手,一边洗着手,一边道:“慢慢瞧着便是。” 江南云轻轻一跺脚,颇是气恼,师父定是在耍人玩儿,而且,看他的神情,定是知晓,却偏偏不告诉自己!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王宅.园 “萧夫人很美吗,大师兄?!”岳灵珊坐在长凳上,歪头问令狐冲,声音慵懒。 明媚地阳光下,她身着一件淡粉色的罗衫,秀丽的脸庞被阳光照得红扑扑的,更显娇艳,只是神情却有些郁郁,提不起精神来,正无精打采的拨弄着一根草梗。 令狐冲则身着一件青衫,正轻拭着长剑,阳光之下,剑光森冷。 他便坐在岳灵珊身边,闻听小师妹问话,摇头一笑:“这次过去,没见到萧夫人,不过,萧先生地弟子,却极是美丽地。” “哦,萧先生的弟子?!”岳灵珊顿时一震,明眸一亮,直起腰,娇声问道。 “萧先生已经收了一位弟子,却是一位女弟子。”令狐冲点头,对岳灵珊笑了笑,道:“而且,这位女弟子,可是美丽非凡,不逊于小师妹你哟!” “真地?!”岳灵珊顿时兴致大起,腾的起身。 令狐冲伸的一把拉住她,笑问:“小师妹,你这是要做甚?” “去瞧瞧呀,看看是否真如大师兄所说的那般美貌!”岳灵珊白了他一眼,娇脆的说道。 “你这般冒冒失失上门,成何体统?!”令狐冲苦笑不得,拉她坐下,道:“待萧夫人回府了,你再过去,恰好都能瞧得见。 ” “那萧夫人何时回府呀?”岳灵珊歪头问。 “这个……,”令狐冲一怔,忙道:“待会儿林师弟会过去,你再跟着一起吧。” 岳灵珊想了想,点头同意,这倒不失一个好办法。 她跑到了大厅前,在焦急的等待中,林平之终于从林震南的屋子里走了出来,眼睛红,似是哭过一般。 岳灵珊看到了,装作没看到,免得伤他自尊,与他相处这么些日子以来,早已摸透了林平之的脾气,武功不高,脾气不小。 过了半晌,待林平之练过一番剑法之后,岳灵珊凑过去,笑嘻嘻的说道:“小林子,你去不去萧先生那里呀?” 林平之已经心平气和,点点头,他今天穿着一件锦衫,面若冠玉,玉树临风。气度已颇是沉稳。 “咱俩一起过去吧?”岳灵珊讨好地笑道。 知道小林子是个顺毛驴。吃软不吃硬,便软语娇求。娇声笑道:“我也想拜见萧夫人啊。” 对于这位萧夫人,林平之也是好奇地很,瞧了师姐一眼。想了想,点头道:“嗯。好吧。” 岳灵珊登时娇呼一声,欢快不已。一溜小跑没了影子。 半晌之后,再次出现在林平之面前时,已是另一番模样,身上衣衫已换,秀脸变得更加秀丽。鬓上簪着一朵珠花。容光焕,显然经过了一番精心的打扮。 见林平之打量自己。岳灵珊一转身子,娇声笑道:“我这身衣衫合不合身?” 林平之忙点点头,抬头打量天色,已经不早,便带着岳灵珊,出了王宅,去敲萧府地大门。 萧月生师徒二人已经忙完了酿酒,在小亭中对奕,刘菁虽然棋艺不浅,但与萧月生相比,实在相差甚多,没甚乐趣。 江南云却是心智超人,加之清心诀的修为更深,虽是初学不久,棋艺却是突飞猛进,实是这方面的天才,惜乎她生不逢时,否则,成为国手,也非不可能。 在棋盘之上,江南云丝毫没有尊师重道之念,杀招凌厉,步步紧逼,环环相扣,这等天份,刘菁望尘莫及。 两人正杀得难分难解,小荷又跑过来,说是林少镖头与岳姑娘登门求见,夫人请他们过去呢。 萧月生摆摆手:“知道了。” 说着话,眼睛却仍盯着棋盘,已是浸入其中,这让他乐在其中,如此对手,可是很多年没有遇到了。 江南云也是杀得红眼,小荷有来禀报时,她一直紧盯着棋子,充耳不闻。 对于师父地老奸巨滑,已是深有体会,往往不经意的一手,乍看之下有些莫名其妙,却五六步之后,便变成了杀劫,这等棋力,实在令人沮丧,好在她经过*阵地炼心,心志已是坚如磐石。 “好了,先封盘,待客人走后,咱们接着来。”萧月生清咳了一声,将江南云惊醒。 “什么?”她不由问道。 “是少镖头与岳姑娘过来了。”萧月生笑道,脸上笑得颇是畅快,道:“南云,你棋艺大进,有青出于蓝之势了。” 江南云不由赧然,羞涩的笑了笑:“师父取笑了。” “你是学自你师母,如今,你师母地棋艺可不如你了!”萧月生呵呵笑道:“走吧!” 说罢,起身飘然出了小亭,沿着湖上的迥廊缓缓踱步,江南云急忙赶上,施展玉虚步,宛如凌波微步,曼妙无比。 大厅之内,刘菁正坐在椅子中,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罗衫,雪白的瓜子脸皎洁无瑕,宛如白玉。 萧月生与江南云走进来时,她正与林平之岳灵珊说着话,只是她性子羞涩,颇是被动,多是回答岳灵珊的好奇娇问。 见丈夫进来,她大舒了口气,忙迎过来。 林平之赶忙起身,上前拜见,瞧了萧月生一眼,只觉他比起以往,虽显得温和一些,却气势更胜,不怒自威 萧月生摆摆手,示意不必多礼,请他们坐下述话。 岳灵珊则在打量着江南云,她见到刘菁时,心中不但未有嫉妒,反而涌起了亲切之感,实觉得刘菁温柔可亲,宛如自己地姐姐一般。 但见到江南云随在萧月生之后,一举一动,一颦一笑,皆是风情万种,却生出一股反感来,觉得极不顺眼。 江南云修习清心诀以来,五官敏锐,对于岳灵珊目光中地不善能够感应得到,只是装作不知,默然不语,颇显娴静。 说了几句,便说到了剑法上来,萧月生便让林平之到后花园,演练一下剑法。 岳灵珊一直跟在林平之身后,早已知晓他另练别的剑法,因是萧月生地惊鸿三剑,并未反对。 在她看来,萧先生地武功比爹爹更要高明,他授的剑法,自然也是绝学,练着只有好处。 后花园中,林平之持剑凝立,随即嗤嗤嗤刺出三剑,剑光一闪即逝,剑已归鞘。 萧月生负手而立,点点头:“大有进境。再进一步。剑出无声。便算是登堂入室了。” 林平之恭声应是。看了一眼江南云。道:“萧镖头,不如让江姐姐演练一下。让小子开开眼?” 他对于江南云。也颇有几分敌意。自己呆在萧镖头身边那么久,一直执礼极恭。却没有被其收录为弟子,竟收了一位这般怯生生地女子。心中实在不甘。 “少镖头,献丑不如藏拙。小女子武功低微。待练好了武功。再展示一二吧。”江南云嫣然一笑,百媚横生。眼波流转。瞥了林平之一眼,笑着说道。 林平之只觉眼前一亮,她地秀脸仿佛散着光芒一般,光彩夺目,让人难以自制。 林平之虽然生于富贵之家。却生活单纯。一直是打猎习武,并未见到太多地美女。对于女色抵抗极弱,不由迷失,露出陶醉之色。 “哼!”岳灵珊不满地娇哼一声,暗中扭了一下林平之地腰,登时将他拧醒。 他俊脸一红,苦笑一声,讪讪的望向萧月生,见到他似笑非笑地目光,更觉狼狈,忙告辞离开。 萧月生没有再加挽留,送他们到门口,刘菁挽着岳灵珊地小手,温柔笑道:“咱们便在隔壁,得空便过来玩耍吧。” 岳灵珊答应一声,转身之际,冲着江南云娇哼一声,转身离开,回到了王宅。 “南云,你呀……”萧月生横了江南云一眼,转身漫步而行,转眼之间,似缓实疾,转眼之间,已是消失在她们眼前。 “师母……”江南云挽住刘菁地胳膊,摇了摇。 “好了好了,你师父不会生气地。”刘菁忙娇笑道,见江南云仍是不依,只好道:“好好,即便是他生气,我也会劝劝地。” 江南云这才眉开眼笑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绿竹巷 幽幽绿竹中,簌簌轻响,几间小屋错落有致,琴声琮琮,清平和乐,令人闻之心静气平。 绣屋之中,任盈盈坐在琴几前的竹凳上,信手抚琴,只是身子靠向窗口,看不清楚,能见到她纤细雪白地手指,在琴弦上轻轻拨动,慢慢捻弄,优雅自如。 绿竹翁缓缓走了进来,跪坐在她身后,轻声道:“圣姑,已经打听清楚了,嵩山派的陆柏与费彬确实死于萧一寒之手。” 琴声戛然而止,雪白地双手按在琴上,任盈盈没有转身,只是静静问道:“当真?!” “棺材店地老董是教中弟子,他亲眼所见,陆柏与费彬死在东园帮院内,……丧事是萧夫人亲手操持地。”绿竹翁恭声说道。 任盈盈默然不语,清幽的屋子里一片寂静,落针可闻。 半晌过后,任盈盈轻吁一口气,淡淡道:“知道了……,竹翁你先下去吧,对了,让老董不要多嘴……。” 绿竹翁点头,刚要退下,忽然停住,道:“圣姑,教中子弟也蠢蠢欲动,不少人已经来了洛阳城。” 任盈盈柔荑轻挥,“嗡”地一声,琴弦蓦然出声,她哼了一句:“一本辟邪剑谱,就这般诱人?!” 绿竹翁长叹一声:“武林中人,对于秘芨向来没有什么抵抗力地,况且,又有萧一寒布下的阵法,……很多人并非想要辟邪剑谱,只是想来见识一下阵法之学。” “……算了,任他们去罢。”任盈盈似是心灰意冷。 绿竹翁眉头微皱,犹豫了一番,道:“教中弟子多是桀骜不驯,难免与萧先生冲突起来……” 任盈盈默然,沉吟了半晌,摇头道:“但愿他们眼睛放亮一些……,唉——!……还是竹翁你去告诫一番罢。” 绿竹翁点点头,接着说道:“对了,我已经查过江南云的底细,……她出身平常,自幼父母俱亡,流落街头,一直装成男孩,靠小偷小摸过活,……前一阵子因为与东园帮冲突,被萧夫人救回,随后被萧先生收为了弟子。” 绿竹翁的语气中不泛羡慕,实是因为这个江南云运气太好,鲤鱼跃龙门,可谓是幸运之极。 “江……南……云……”任盈盈低低沉吟了一番,朝后面挥挥手,绿绣翁悄然退下。 任盈盈站起身来,自窗口向外望去,臻微仰,似是观天而出神……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第二日,刘菁仍早早出去忙碌,东园帮的人太多,举行一场丧事,颇是麻烦。 萧月生不管不顾,带着江南云去谪仙楼上喝酒。 刚上酒楼,萧月生地身形不由一顿,目光瞥向了不远处地桌子,那里,有一位女子黑纱罩面,身上穿着素淡的罗衫,仅是静静坐着,却已吸引住了楼上人们地目光。 “师父……”江南云轻唤一声,将萧月生唤醒,他摇头一笑,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。 人们的目光顿时被江南云吸住了,那蒙面女子虽有风情,身形曼妙,毕竟是蒙着脸,江南云则是玉脸绝美,风情万种,更为诱人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72章 相遇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6:24 本章字数:6464 月生坐到位子上时,脸上仍旧一幅若有所思之色。 小二热情的凑过来,江南云挥挥洁白的素手,未等小二开口,便柔声笑道:“老样子上罢。” 小二与她目光一对,顿时面红耳赤,忙不迭的答应,急急忙忙的退开,在近前观看江南云,明眸如深潭,肌肤赛白雪,容光更加逼人,令人不敢直视。 她坐在萧月生对面,一只手支着下颌,眼波轻瞥师父,见他一直怔怔出神,若有所思,心中好奇,轻咳一声。 萧月生虽在出神,但元神仍旧敏锐,觉察到了弟子的异样,抬头看了江南云一眼,哼道:“怎么了?” “师父可是识得那蒙面女子?”江南云眼波流转,轻斜了那边一下,笑盈盈的问道。 萧月生摇头:“初次见到。” “哦……”江南云点点头,带着几分别样的意味,抿嘴微笑:“还以为是师父遇到了故人呢!” 萧月生哼了一声,装作没看出她眼中的取笑,忍不住转头再瞧了那边一眼。 那身形曼妙的女子虽然黑纱覆面,但他目光如炬,自可穿透黑纱,看到她的真面容,心中惊异。 这个女子,竟与师父温玉冰隐隐有几分相似,虽然容貌并不同,但黛眉之间的气质,顾盼之间的眼神,却让萧月生泛起熟悉之感,几乎忍不住上前。 此时酒菜端了上来。萧月生放下心思。伸手拍开封泥,顿时酒香飘溢。扑鼻而来。 江南云盈盈起身,素手如玉,优雅地端起酒坛。替师父斟满银杯,双手端上银杯。笑道:“师父,请——!” 萧月生伸手接过。轻抿了一口,眼中仍旧若有所思。 江南云也替自己斟了一杯甜酒,拿起银杯,与萧月生地银杯轻碰一下,罗袖遮住。仰头抿了一口。 师徒二人同时拿起银箸。抰菜吃饭。 江南云见师父一直低着头,别有心思。便静静的品尝美味,不去打扰于他。 过了半晌,她吃得差不多了,见师父一杯酒仍未喝完,目光朦胧,嘴角带笑,似在想着什么美事,大是好奇,开口问道:“师父,有什么好事,说来听听嘛。” “吃你地饭吧!”萧月生被她打断了回忆,颇是不悦,没好气的瞪她一眼,哼道。 “师父定是想到什么美事了!”江南云腻声道,带着撒娇的意味,随着相处时间日久,对于萧月生地性了,她已经摸得差不多,知道虽然外表威严,却是一个宽和之人。 萧月生瞥她一眼,不理会她,一颗心仍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,在水云派地日子,自己的两个夫人,几位师妹,还有一些有趣地往事,闲适自在,逍遥无拘。 江南云明眸流波,不时的掠向对面的蒙面女子,心中好奇,她一直以为师父这般异状,定是见了这个女子之故。 她虽然戴着面纱,但却是挡不住师父的眼晴,难不成,她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儿? 心中思忖,却一直找不到机会靠上前,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,玩什么小伎俩,定难逃师父地法眼。 她明眸转动,转着心思,瞥向了蒙面女子身边之人,那是一位老翁,身形佝偻,头顶稀稀疏疏,没有多少头,精神却是健旺得很。 江南云神情一动,黛眉微微蹙起,看着这个老翁,有些眼熟,她记性极佳,见过一次面之人,便能记得住。 她恍然点头,忽然省起,这个老名叫绿竹翁,虽然看着平常,仅是一个老篾匠而已,却是个深藏不露的,有一次,一个同伴儿,偷到他身上时,他动作缓慢,却信心一抓,便抓个正着,也不多说,随手一抛,扔出很远。 这个同伙回来时,当作奇闻秩事讲与他们听,江南云曾注意过此翁,只是他素来深居简出,甚少出那个绿竹巷子,没再见过,也没在意,不想,竟在此遇到。 “喂,老头儿,给大爷让个地方坐坐!”一个大嗓门忽然响起,压住了楼上地声音,声音如破锣,听着极为刺耳。 人们纷纷皱眉,江南云自沉思中醒来,抬头望去,却见两个中年壮汉正盯着绿竹翁,狠狠瞪大着眼睛,气势迫人,似想将绿竹翁吓退。 江南云黛眉再次蹙起,扫向那两人。 此二人身形魁梧壮实,浑身肌肉块块贲起,在薄薄的衣衫下,仿佛随时会挣破衣衫,脸上横肉堆挤,双眼是小小的三角眼,虽然极力瞪大,仍显得极小,目光却煞是阴狠,能够吓得住胆小之人。 这二人的相貌相肖,身材相似,且又长得怪异不寻常,一看即知是兄弟两人。 绿竹翁转身抬头,瞧了瞧二人,目光怪异,站起身来,顺手一挥。 他手脚粗大,一掌挥出,宛如蒲扇一般,却又快逾闪电,“噼”的一声,打在对面之人的脸上,清脆响亮。 那魁梧壮汉伸手捂脸,目光满是惊愕,似是不信,呆呆望着绿竹翁,又转头瞧瞧同伴。 “该死的老头,竟敢打我大哥!”另一人怒喝一声,脸上横肉颤动,抡起胳膊,便是一巴掌甩过来。 绿竹翁看似动作缓慢,仅是一偏头,将呼呼带风的大手躲开,瞧了对面的蒙面女子一眼,道:“姑姑,我将他们打了吧?” “将他们丢出去便是。”蒙面女子端坐椅中,微垂着头品茶,却看也不看这边,淡淡说道。 她声音圆润柔和,极是悦耳。 人们虽然是武林中人,善于欺软怕硬,便这般明目张胆的欺负老翁与女子。却也大是反感。 知道这两个撞到了硬茬子。个个都是兴灾乐祸,喝上一口酒。脸上露出兴奋之色,等着 。 那中年壮汉见绿竹翁闪过去,心中更恼。竟对付不过一个老态龙钟地老头儿,传出去。如何在武林中立足,恼羞成怒之下。身子一扭,踹出一脚,竟是撩阴腿。 任谁看到他这般一个壮实粗鲁地汉子,也只以为他招式大开大阖,很难想得到。竟会使出女子常用的一招绝技。 这一脚出人意料。阴毒无比,众人看得齐齐吸一口冷气。若被他踢中,惨不堪言。 绿竹翁哼了一声,动作仍旧缓慢,脚下迈出一步,身子贴着桌沿横移,躲过撩阴脚,大手伸出,仿佛探囊取物,人们几乎没有看清,他已经抓住了大汉地衣领,一挥胳膊甩了出去。 大汉人在空中,挣扎不断,手脚乱舞,状若滑稽,楼上的人们不由笑出声来。 “砰”大汉终于落到地上,俯身朝地,呈狗吃屎之势,平平滑出很远,脑袋撞到了一张桌腿,再次出“砰”的一响,桌子也撞移了半尺,方才停下。 这桌上地人们呼的闪开,让出地方,既是躲开酒菜,又免得沾上什么麻烦。 “二弟!”挨了一巴掌地壮汉大喝一声,声音哄亮,三角小眼瞪大,仍露出一幅不可置信状。 他的二弟却是趴在地上,一直没有动静,听到大哥呼喊,方才动了动,撑起身子,目光朦胧,眼睛没有了焦距。 “二弟……”身为大哥地他急忙赶上前,伸手扶住弟弟,忙道:“你怎么了?” “嘿嘿,大哥,好多星星……”被撞的汉子忽然傻笑一声,指了指天空。 “噗”“噗”人们喷饭之声不绝于耳,随即是哄堂大笑。 那位大哥回头,三角小眼狠狠瞪向人们,想压住他们的笑声,只是法不责众,周围的人们都笑,人们也便毫无顾忌。 “笑什么笑!不准笑!”他大喝一声,目光凶狠。 人们仍旧笑得肆无忌惮,唯有绿竹翁脸色平常,江南云与萧月生皆莞尔微笑。 见压制不住众人,他也不再徒劳,转身瞧弟弟的伤势,好在并无大碍,仅是撞了一下头,撞得重了一些罢了,并无别地伤。 他将弟弟放下,双目露出凶光,慢慢站起身,一步一步走到绿竹翁面前,声音阴沉:“好,好!” 绿竹翁神色平淡,扫了他一眼,缓缓道:“自己滚吧,莫要让老夫亲自动手!” “老匹夫找死!”大汉怒声大喝,猛地蹿出,直扑绿竹翁,双手呈爪状,一爪在前,一爪护身,宛如苍鹰击兔。 绿竹翁目光一闪,大手抬起,轻轻一拨,大汉的左爪顿时抓空,右爪随即跟出,直抓绿竹翁胸口。 绿竹翁另一手伸出,穿过对方地手,直接抓住其衣领,在爪击自己之前,信手一甩,轻描淡写。 手脚胡乱舞动中,大汉砰的落地,这一次,他没有飞向其弟的方向,而是朝向萧月生这一桌飞来。 江南云见人飞来,罗袖一拂,那大汉登时掉转方向,斜斜飞去,“砰”的一声,撞中了墙上,随即昏了过去。 这一撞,不轻不重,恰令其昏过去,却并无大的损伤,其中力量之拿捏,非同寻常。 萧月生投来赞赏的一瞥,令江南云心中美滋滋的,细腻的嘴角轻抿,眼波流转,妩媚横生。 她明眸缓缓转向绿竹翁的方向,娇哼一声,心下却是知晓,刚才那一下,他定是有意为之,否则,何曾会如此之巧?! 绿竹翁大手抱拳:“老夫失手了,得罪。” 江南云瞧了师父一眼,见他似笑非笑,没有什么表示,便盈盈起身,袅袅走了过去。 她来到蒙面女子跟前,裣衽一礼,娇声道:“小女子江南云,不知姐姐是……?” “……我叫任盈盈。”蒙面女子迟疑了一下,淡淡说道,虽是戴着黑纱,但靠近了看,却隐隐能够看到轮廓与清亮的眼波。 “原来是任姐姐,不如一起过来坐坐,如何?”江南云嫣然笑道,颇是热情。 她心中暗笑,怪不得师父失态,这个女子果然绝美,且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度,非富即贵。 “也好。”任盈盈转头瞥了萧月生一眼,略一点头,缓缓站起身,随着江南云一起走了过来。 “师父,这位是任姐姐。”江南云伸手介绍,然后一指萧月生,对任盈盈道:“这是家师,萧讳一寒。” 萧月生温润的目光一掠,横了江南云一眼,怨她擅自作主,请人过来,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,点了点头。 任盈盈也是轻轻颌,没有说话。 绿竹翁打量了他一眼,开口道:“阁下便是惊鸿一剑萧一寒罢?” “不才正是。”萧月生点头,与绿竹翁眼神相对,道:“前辈武功深湛,令人佩服。” 绿竹翁呵呵一笑,摆摆手:“哪里哪里,与萧大侠相比,仅是三脚猫的功夫罢了,不值一提。” 江南云抿嘴微笑,打断了两个人的寒暄客套,道:“师父,菜都凉了,还是先吃饭吧。” 萧月生点头,伸手拿箸,示意请吃。 任盈盈与绿竹翁也不客气,接过小二送过来的银箸,一起吃饭。 至于那两个人,却已经灰溜溜的闪下楼,不见踪影,武功相差太多,不想再丢人现眼。 三人正在吃着饭,默然无语,却突然听到一声娇脆的轻笑,却是令狐冲迤逦而至,身后跟着穿着淡粉罗衫的岳灵珊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73章 惊退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6:24 本章字数:8197 到萧月生几人,岳灵珊娇笑一声,越过令狐冲,跑了月生笑道:“萧先生,你们也在呀!” 萧月生点点头,望向后面跟过来的令狐冲,露出一抹笑意,道:“令狐兄弟,巧得很,过来坐吧,……今日不醉不归!” 令狐冲腰间悬剑,步履轻捷,神态慵懒而潇洒,抱拳呵呵笑道:“好,不醉不归!” “师——父——!”江南云娇嗔了一句,似是埋怨,声音柔腻,周围男人们闻之不由心头一荡,身子**,萧月生却不理她,伸手肃请令狐冲。 令狐冲毫不客气的坐下来,恰坐到了任盈盈的对面,坐下之际,点头微笑,以示友好。 任盈盈轻轻点头,不动声色,不冷不热。 岳灵珊坐到萧月生的另一边,娇笑道:“若是被我爹爹知道大师兄喝酒,定要责罚的!” “岳姑娘若不说,岳掌门岂会知晓?”萧月生呵呵一笑,伸手拿过酒壶,帮令狐冲斟上了酒。 “我爹爹可是神通广大得很!”岳灵珊琼鼻一皱,白了萧月生一眼,轻哼道:“爹爹一听大师兄与你在一起,便会晓得定是喝酒了!” 令狐冲摇头一笑,小师妹口无遮拦,好在萧先生也非心胸狭窄之人,倒不虞他会生气。 萧月生也摇头笑了笑,不理会她,举杯与令狐冲手上杯一碰,两人一饮而尽。动作豪迈。 看两人喝得豪气。绿绣翁有也些痒,也加了进来。三个男人杯来盏往,喝得热火朝天。 岳灵珊看江南云不顺眼,便去凑到任盈盈跟前。与她说话,只是任盈盈性子冷淡。不喜欢多话,只是不时地嗯一声。岳灵珊也不介意,只觉眼前这位姐姐气质高华,不可亲近,越生了亲近之念。 江南云在一旁素手执壶,不时替师父及另二人斟酒。动作优雅。风情万种,令狐冲虽然洒脱。却也毕竟是未历男女之事地雏儿,颇有受宠若惊之感。 正在言谈甚欢时,萧月生的脸色微微一变,酒杯一顿,停在半空,双目微凝,宛如紫电一闪而过。 令狐冲坐在对面,只觉身子倏沉,呼吸一窒,不由莫名其妙,望向萧月生。 萧月生已恢复如常,江南云觉了师父之异状,只觉今日可是巧得很,师父素来都是万事淡漠,不荧于心,沉静得似一泓清水,却没想到,今日竟连连失态。 他目光所注之处,正是走上楼地两个人。 这二人皆是青年男子,腰间佩剑,步伐矫健,头上皆戴着白巾,一幅川人的打扮。 两人打扮虽然奇怪,却昂挺胸,神色傲然,上得楼来,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掠,宛如寒刃掠空。 众人“嗡嗡”声议论,或有不忿,或有皱眉,他们也都是武林中响当当的高手,何曾有小辈如此狂傲。 “师父……?”江南云极善察言观色,臻微转,望向萧月生,带着疑惑之色,心下明白师父定是与这两个男子有什么恩怨。 萧月生点点头,哼了一声:“这洛阳可真够挤地!” “师父可是认得他们?”江南云瞥了那两人一眼,臻凑到他近前,低声问道,清香幽幽飘到萧月生鼻前。 “嗯,认得。 ”萧月生呷了一口酒,漫不经心的点头。 令狐冲好奇,转身瞧来,不由眼睛一瞪,转身回来,笑道:“原来是他们,英雄豪杰,青城四秀!” 江南云明眸一转,望向他,露出询问之意。 她如水地眸子似能说话,令狐冲一望便知,说道:“于人豪,罗人杰,青城派的佼佼弟子。” 江南云恍然,嫣然一笑,露出谢意,宛如百花绽放,容光逼人,洒脱如令狐冲也不由转头,面色微红。 “师父与青城派有隙吗?”江南云低声问道。 萧月生点头,哼道:“其中恩怨,日后再与你详说,……去把他们打了,为师不想见到他们,败了味口!” 此时,于人豪他们已经找了个座位坐下,朝这边瞧了一眼,只是江南云地艳光太盛,而他们也是青年男子,血气方刚,自是一眼即被吸引住,忽略其他,没有注意到萧月生。 二人心不在焉的坐下,双眼仍不时的瞄来瞄去,不离江南云,直到小二跑过来上茶水。 萧月生轻咳了一声,轻轻淡淡。 于人豪罗人杰二人却依然未觉,浑然没有了武林高手的警觉,仍旧痴痴的望向江南云。 江南云对于这般痴迷地目光已经习惯,似是没有察觉异样,臻微垂,一边轻抿着甜酒,一边沉思,如何去完成师父地吩咐,不经意间 微露,神情迷人。 自从进入谪仙楼,她的一颦一笑皆牵动着众人地心,偶尔一笑,众人则怦然心动。 沉吟过后,放下酒杯,她盈盈起身,袅袅来至于人豪罗人杰跟前,步步生莲,淡淡的幽香随之涌动。 于人豪与罗人杰急忙站起,神情激动,手脚不知如何安放,呆呆看着江南云绝美的脸庞。 “姑娘,不知……”于人豪傲气全无,讷讷道。 “两位公子,家师有命,让两位公子离开此楼。”江南云柔声说道,带着春风般的微笑。 “令师是……?”于人豪一呆,眼神稍一清正,怔道。 江南云纤纤葱指伸出,轻轻指了指萧月生这边。 于人豪顺势望过来,见到萧月生神情沉肃,正淡淡望向自己这边,不怒自威。 他脸色蓦的一变,一幅见到鬼的表情。马上转头望向师弟罗人杰。 罗人杰也恰向萧月生望去。见到了他地脸容,也是神色大变。望向师兄。 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,皆看到对方眼中地惊骇之意,二人皆是神色大变。右手迅速搭上剑柄,浑身绷紧。宛如张开的弓,蓄势待。 萧月生淡淡哼了一声。转开目光,似是没有看到他们一般。 “令师是惊鸿一剑萧一寒?!”于人豪喉结滚动,用力吞下唾沫,涩声问道。 江南云嫣然微笑,臻轻点。 “令师还有何吩咐?”于人豪忙问。 江南云笑容不变。轻声道:“只是请两位公子离开。免得控制不住自己地剑,……依小女子看。二位公子还是先避一避吧……” 她的声音轻柔,似是怕别人听到一般,于人豪罗人杰颇是感激,觉得江南云是刻意给他们留几分颜面。 两人看了看周围,见众人皆在偷瞄自己,如坐针毡,但若要与萧月生作对,却是提不起胆子,当初萧月生出剑的情形,一直是他们地恶梦,任人宰割的感觉想来胆寒。 二人不再犹豫,站起身,于人豪抱了抱拳,道:“在下二人先行告退,后会有期!” 说罢,转身便向往走,甚至来不及问江南云地芳名,似乎在强抑自己拔腿便跑的冲动。 江南云笑盈盈地望着他们离开,转身望向萧月生,见他神色平常,似是并未觉,仍旧轻抿着酒,便走了过去。 “呵呵,萧先生好威风!”令狐冲举起酒杯,呵呵笑道。 虽然江南云声音放轻,令狐冲功力颇深,却隐隐听得一鳞半爪,也猜得事情的经过。 萧月生笑着摇头:“当年青城派挑了福威镖局,在下极为气愤,只是一直没有找上门去,是怕连累了镖局,……如今镖局不在,便再没有了顾忌,饶得他们的性命,已是心慈手软之至了,……待林少镖头亲手报仇罢!” “林师弟……?呵呵……”令狐冲摇头一笑,似是颇有所触。 他钟情于小师妹岳灵珊,岳灵珊这一阵子却一直缠着林平之,看上去,颇有移情别恋之势。 但两人之间却并无隔阂,他也知道,小师妹去缠林师弟,是好奇萧先生的事情,追着他打听罢了。 况且,若是移情别恋,他岂能感觉不出,性子洒脱的他,颇是相信小师妹,但见到林平之,总是难免有几分异样,情关难破。 “少镖头在华山派,却是要请令狐兄弟多多关照了!”萧月生神色郑重地抱了抱拳。 “哪里,萧先生客气了,同门师弟,在下义不容辞。”令狐冲抱拳笑着回道,端起酒杯。 两杯相撞,一饮而尽。 绿竹翁已略有些醉了,目光朦胧,身形晃动,似有坐不住之像,他刚才与萧月生谈得投机。 两人俱有几分雅骨,谈起了花草树木与美酒,绿竹翁对此颇为在行,萧月生更是胸藏锦绣,令他大为折服。 平常,他也是高傲之人,只觉世人皆俗不可耐,如今得见萧月生这般雅人,顿起知音之感。 酒逢知己千杯少,素来很少饮酒地他,难得的喝醉了,说起话来,也是磕磕绊绊,舌头有些大,嘴巴已经不利索。 任盈盈一直静静地坐着,偶尔嗯一声,算是应对岳灵珊咭咭的说话,暗自注意萧月生。 在众人的注目中,江南云袅袅回到萧月生身边,罗袖一拂,轻轻坐下来,嫣然一笑,娇声道:“师父神威,将他们吓跑了。” 萧月生淡淡“唔”了一声,在他眼中,罗人杰与于人豪实是小角色,不值一提,他点点头:“你处理得颇是妥当。” 江南云顿时眉开眼笑,百花竞放,容光逼人 只觉整个酒楼仿佛都明亮了几分。 绿竹翁醉倒后,令狐冲也很快醉倒,萧月生一只手扶一人,将他们搀回自己的府内。 任盈盈却是没有随之到萧府,而是独自转回绿竹巷。 萧月生不放心,让江南云护送她回去,而他则独自扶着两人,岳灵珊在身后帮忙扶一把令狐冲。 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 任盈盈与江南云两人走在绿竹巷里。看着两边地幽幽修竹。江南云叹道:“真是一处幽静之地,师父一定喜欢。” 任盈盈瞧了她一眼。淡淡说道:“令师威名赫赫,岂能瞧得上这般简陋之处!” 这一晚上,任盈盈一直沉静无比。仅说了几句话,颇显矜持。 “任姐姐这可错了。”江南云摇头,嫣然笑道:“师父可是风雅无比。琴棋书画,无所不精。” “他也通琴艺?”任盈盈似是不信,轻轻摇头。 “师父琴艺之高明,可谓是世间无双!”江南云淡淡一笑,隐隐透出睥睨之色。 “我也略通琴艺。却想讨教一番!”任盈盈瞥了她一眼。状若无意说道。 “好啊,那明日过来萧府。与师父比划比划罢。 ”江南云忙道,想瞧瞧热闹。 任盈盈点头,两人到了绿竹居,江南云随即返回,心下暗自兴奋,等着明天看好戏。 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 第二日,日上三竿时,萧月生仍搂着刘菁,睡得正香。 薄纱轻帏,将床榻围起,形成屋中之屋,大榻之上,刘菁长如瀑,横陈于长枕上,将秀脸衬得越雪白无瑕,两颊微泛红晕,宛如白玉抹上胭脂,娇艳无伦。 “笃笃”两声,轩窗被敲响,外面传来江南云地声音:“师父,嵩山派又有人来了。” 江南云如今成为萧月生的大弟子,告别以往妙手空空地生活,这一回,却又回去找到以前的伙伴,将他们收入麾下,替自己打听消息。 江南云虽是女子,却手段高明,进展极快,如今已收归了洛阳城大部分的盗贼。 对于情报,萧月生尤为重视,当初观澜山庄地清秘阁,便是专司情报,如今虽有潘吼的长沙帮,可帮自己打听消息,萧月生仍觉得不够便捷,便令江南云收伏洛阳城地地头蛇,算是勉强一用。 萧月生睁开眼,轻轻拿开脖子上刘菁的藕臂,披衣而起,蹬上靴子,撩开帏帐,到了窗前,推开轩窗。 江南云宜喜宜嗔地玉脸呈现在窗口,她穿着一件雪白的罗衫,一尘不染,宛如姑射仙子。 她情不自禁,偷瞄了里面一眼,只能见到月白的帏帐,看不清里面,却也秀脸烫,不敢直视萧月生。 “何时进城的,有几个人?”萧月生披着睡袍,站在窗口,带着几分慵懒,淡淡问道。 “共有五人,乐厚与丁勉带头,其余三个是二代弟子。”江南云虽然羞涩,正事却毫不耽搁。 “唔……,乐厚,丁勉,……一个号称大阴阳手,另一个号称托塔手吧?”萧月生沉吟着问。 “正是,”江南云点头,黛眉微蹙,缓缓说道:“两人的武功仅在左冷禅之下,依徒儿估计,左冷禅应该也来了,只是暗中行事罢了。” 萧月生点头,自己杀了费彬与陆柏,嵩山派损失了两大高手,乐厚与丁勉地武功并不强过那两人,若是来了,也是送死,左冷禅自然会暗中跟来。 萧月生略一沉吟,缓缓道:“先让你那些手下们歇下来,莫要去惹他们。” “师父,左冷禅能查得到咱们吗?”江南云笑问。 萧月生点头,抬头望天,嘴角带了一丝笑意:“若查不到,他就不是左冷禅了。” 他从未低估过任何人,知道如左冷禅这般枭雄人物,可及人不可及之事,费彬与陆柏之色,留下地痕迹太多,左冷禅定能轻易的寻过来。 他如今武功小成,对于左冷禅自是毫不畏惧,反而跃跃欲试,想过一过招,活动一番筋骨。 “那咱们如何应对?”江南云忙问。 对于左冷禅地厉害,她消息灵通,收集了不少,故感受更深,心中微微紧张。 萧月生转头望她,温润的目光停在她玉脸,直到她玉脸绯红,方才移开,忽然一笑:“你放手施为便是。”“我——?!”江南云轻叫一声,明眸圆睁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74章 晨起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6:25 本章字数:4986 月生摆了摆手,道:“有为师作主,你放心行事便是 “那左冷禅武功高强,弟子可否是其对手?”江南云轻声问道,这是她最为关切之事。 萧月生摇头:“左冷禅的武功,为师并未见识过,但五岳剑派的掌门,武功应是相差仿佛,否则,左冷禅早就一统五岳剑派了,……岳掌门的武功如何,你可曾瞧得出来?” 江南云臻微点:“比弟子略高一筹吧?” 月生微微一笑,露出嘉许之色,显然江南云眼光不差,点点头,道:“那左冷禅的武功比岳掌门也略高一筹。” 江南云示意明白,瞄了萧月生身后一眼,玉脸微微一红,忙告辞退下,其状艳若桃李,令人怦然心动。 萧月生望着她袅袅而去的背影,摇头失笑,不知道造就出这么一个绝代妖娆出来,究竟是对是错。 “大哥……”刘菁温柔的声音自帷幔中传来。 萧月生答应一声,关上轩窗,转身挑开帷幔,回到榻上,重新搂着刘菁温香软玉的玉体,大手摸上*,继续赖床。 自从紫丹结成,九转易筋诀进展缓慢,他便渐渐恢复旧状,加之又收了一个能干的徒弟,万事皆有人代劳,他又开始了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慵懒生活。 刘菁本想早些起床,开始做正事,但被萧月生缠住。无法脱身。只好躺在床上,与他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。 待快到正午。萧月生方才躺得够了,起床洗漱,此时。他方被告知,任姑娘早就到了。一直在后花园中。 萧月生摇头苦笑,对于这位任姑娘。颇是头疼,知道自己已经隐隐动心,有了歪念。 任盈盈容貌绝美,矜持而沉静,男人见了。很难不动心。萧月生也难例外,只是他却是被其清冷地气质所动。因为这股气质,实在太像水云派的掌门温玉冰。 上一世,萧月生用情最深,便是温玉冰,只是最终未能来得及有什么进展,便已经转入此世,他回想起来,便觉遗憾。 任盈盈地清冷气质,宛如是温玉冰的化身,偶尔在一举手一投足间,极为相肖,令萧月生泛起熟悉之感。 “大哥,还是快去看看了吧,莫要怠慢了任姑娘。”刘菁一边帮他穿着衣裳,一边柔声劝道。 她自己仅着月白丝袍,丝带轻系,蛮腰纤细,玉峰怒茁,身形惹火之极,秀脸绯红,眉梢之间春意盎然,显然昨夜经历了风雨。 月生的大手不自觉探入,摸揉着坚挺地*,笑道:“定是来接竹翁的。” “没想到竹翁那般人物,喝起酒来,却仿佛小孩子似地。 ”刘菁不由抿嘴低笑,被大手揉摸,玉脸绯红,轻轻白了他一眼。 萧月生也笑起来:“越是严肃的人物,喝醉之后,往往越相反,竹翁这般,已经算是不错地了。” 刘菁轻轻一笑,摇了摇头,弯腰轻轻蹲下,帮他整理衣襟,玉背呈一个优美弧形,极是动人。 待她都整理好,萧月生亲了亲她诱人的红唇,走出帏幔,小荷则端水站在房门外等候。 萧月生伸手一拂,房门被打开,小荷便红着小脸,轻盈进入,手上端着一只大木盆,胳膊上搭着毛巾。 萧月生洗漱之时,她便拿着毛巾,站在一旁伺候。 小荷也是命苦之人,虽家境贫寒,却也平平安安,日子过得平静,但天有不测风云,她父母骤亡,成了孤儿,叔父却是个赌徒,有一日输红了眼,将她输了出去,卖给了青楼。 她姿色秀丽,卖了不少钱,她拼命挣扎,瞅准机会,跑了出来,但她一个弱女子,又能跑得多快,很快,青楼的人追上来,堵在大街上,要将她捉回去。 这样的情形,常见得很,她向周围的人求救,却无人出手,因为能开得了青楼,皆是手眼通天地人物,轻易得罪不得,不能因为这么一个小女子而惹祸上身。 她正绝望之际,已经放弃了挣扎,只等寻个机会自尽而亡,刘菁恰好路过,眼见不平,便替她还了债,将她赎回府中。 小荷心中感激,自愿为婢,以报答夫人地救命之恩。 她性子乖巧,聪明伶俐,颇得刘菁的喜欢,对她也是放心得很,隐隐当成了通房丫环,将来替夫君纳其为妾,否则,自己一个人,实在难以承受。 刘菁出身富裕大家,对于这样地事,自是毫不为异,故即使夫妻之事,刘菁也并不避讳小荷, 常面红耳赤,娇羞不堪。 小荷聪明伶俐,自是隐隐知道夫人的心意,每次见到萧月生,总觉得羞涩无比。 萧月生洗漱完后,对小荷笑了笑,小荷顿时面红耳赤,手忙脚乱的端起木盆,忙不迭的跑了出去。 萧月生摇头,脸上的笑意缓缓漾了开去,只觉逗小荷玩,也是一件其乐无穷的妙事。 后花园中,一位绝色女子正坐在一间水榭之中,手前摆着琴案,案上一张幽褐瑶琴,阳光正照在瑶琴上,散着幽幽的光泽,透着一股无形的神秘气息。 她手上正拿着一册琴谱,细细翻看,极是入神,琴谱反射的光泽中,映出她雪白无瑕,绝美无俦的脸庞,黛眉入鬓,凤眸修鼻,既显端庄,又显冷淡,似是坐在云端的仙子,可望而不可及。 她正是任盈盈,看着手中的琴谱,她心中波澜起伏,汹涌如涛,这琴谱上的曲子,她多是没有见过,却是精妙无双,有数已然失传的曲子,却堂而皇之的录在其上。 对于武功秘芨,她淡然以对,身为日月神教的圣姑,什么武功见识不到,但她对于琴艺一道,极是入迷,凭着天资绝禀,造诣极深,当世罕有人及。 自从听过萧月生抚琴,在浩浩洛阳城上空飘荡,她便有了一见之念,故让绿竹翁搜集关于萧月生的消息,见面之面越来越迫切。 终于忍耐不住,去了谪仙楼,想要亲眼见一见萧月生。 绿竹翁知晓圣姑的心思,自是有了成全之念,制造了一个机会,结果,终于结识。 但任盈盈矜持异常,内心更是羞涩,比刘菁更胜一分,对于萧月生这个男子,至今仅是说了两三句话,随后,便故意不跟他说话,以示冷淡。 江南云在她面前自豪无比,兼之江南云风情万种,倾国倾城,任盈盈不知自己忽然怎么了,竟然傲气一生,脱口而出,要跟萧一寒比较一番琴艺。 事后想来,她颇觉后悔,觉得自己太过冲动与孟浪,但事已至此,话已出口,便不能再改,只能硬着头皮过来。 没想到,这个萧一寒,竟然没有起床,实在难以想象,如此慵懒之人,何来一身绝顶的武功。 但这般一来,她却是心下一松,看到后花园这边的风景极是优美,雅致无比,心中喜欢,小荷微笑着说,这几间水榭,姑娘可以任意进入,她来到了这间水榭,见到了瑶琴,便坐了下来。 坐到瑶琴旁,又不能抚琴,生怕琴声打扰了萧月生的好眠,便信手抽出一张琴谱。 没想到,一看到这册琴谱,她便再也拔不开眼睛,心神完全浸入其中,不知不觉间,手指微动,轻轻按上琴弦。 她手指修长,却又圆润,宛如葱白微水嫩,轻轻一抚,琮琮声顿时飘出,将她惊醒。 她忙放下手,往左右看了看,却见水榭房门口正站在一人,青衫飘扬,磊磊落落,正是萧月生。 任盈盈揭下了面纱,萧月生毫不惊慌,双手抱拳,微微一笑:“任姑娘,久候了,在下来得晚了些,恕罪恕罪!” 见到他这般微笑,任盈盈不知自己为何,腾的冲起一把火来,在胸口燃烧。 她强忍怒火,抿抿红唇,摇头淡淡说道:“贵人事忙,却是小女子叨扰了!” 此话出口,她也颇觉意外,没想到自己也会这般挖苦人。 萧月生呵呵一笑,抚了抚粗重的眉毛,迈步进入,来到任盈盈身前,坐到绣墩上,亦正对着琴案。 瞥了一眼琴谱,萧月生抬头笑道:“任姑娘也雅好琴艺?” 任盈盈淡淡扫他一眼,拿起琴谱,点头道:“小女子略知一二罢,与萧先生相比,却是自愧不如了。” 萧月生笑了笑,将瑶琴转过来,信手一挥,“嗡”的一声,宛如万音齐鸣,声势惊人。 任盈盈吓了一跳,琴谱抖了抖,差点儿掉下来,心中更恼,狠狠的瞪向他。 萧月生摇头一笑,道:“容在下抚琴一,也算是让姑娘久候的陪罪吧!” 任盈盈瞥了他一眼,淡淡点头:“小女子洗耳恭听!” 萧月生微微一笑,他的手颇为宽大,看起来并不适合抚琴这般精细的功夫,拿刀拿剑,倒是适合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75章 比试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6:26 本章字数:7837 声响起,铮铮高鸣,宛如鹤唳长空,激越清亮。 任盈盈心绪一震,大觉不凡,行家一出手,便知有没有,萧月生抚琴已达浑然自如之境,轻捻慢抚,皆是清音,无不悦耳。 随即,声音转为琮琮,如轻风拂柳,又如清泉溅石,幽幽山谷,浅浅流水,一株幽兰在水旁傲然而立,倒映在河水中,却无人欣赏,只有孤自花开花落。 琴声琮琮,一幅图卷缓缓在任盈盈眼前展开,她仿佛也看到了那株空谷幽兰,在风中傲然而立,孤芳自赏,仿佛看到了自己一般。 不知不觉中,她怔怔然,目光朦胧,焦距似到了遥远之处,一颗心陷入其中,随着琴声的悲欢离合而心绪起伏不定。 绝美的脸庞,随着琴音的起承转合而变幻神情,但欢愉少,悲苦多,明眸湿润,已渐渐蓄满了泪水,似要随时溢出眼眶。 渐渐的,琴声越来越弱,仿佛后世的麦克风渐渐调小音量,终于化为虚无,缥缈不见。 萧月生双手慢慢离开琴弦,放了下来,温润的目光望向任盈盈,见到她仍旧一幅似笑非笑,似哭非哭的神情,目光朦胧而恍惚,似乎深陷其中,难以自拔。 萧月生没有将她惊醒,而是轻轻起身,无声无息的飘出了水榭,消失不见。 半晌过后,任盈盈方才转醒,目光由朦胧变得清晰。脸上地丰富神情为之一收。换回了那幅冷淡矜持地神情。 她转头四望,身前的瑶琴仍在。抚琴之人已不见了踪影。 任盈盈长长叹息一声,伸手轻抚琴弦,感受着熟悉地琴弦感觉。神情怔然,陷入了思索。 刚才亲耳听到萧一寒的琴声。方知世上之大,藏龙卧虎。俊杰无数,不能小觑了天下人。 本以为,这萧一寒是个武夫,一心只想着练功,只会练功。除了杀人。什么也不会,这世间的武林高手。多是如此,故她对于武林人物,向来不屑一顾。 刚才一曲之下,方知此人却是这般不同,内心丰富充裕,琴声如心曲,自己眼前所呈地画卷,自然是他内心的写照。 看到这幅画卷,看到那株空谷兰花,仿佛看到了自己一般,琴断有谁听,古有伯牙子期,一曲高山流水,流传于世,却说明了知晓自己琴声之人如何难得。 想到此处,她心潮澎湃,难以自抑,葱白似地双手一挑,琴声琮琮,幽幽而起。 萧月生立于小湖上的迥廊之上,扶着栏杆,低头欣赏着一簇簇地火红锦鲤。 他耳朵一动,望向水榭方向,嘴角露出一抹笑意,却转身缓缓踱步,在琮琮的琴声中,慢慢离开了后花园,出了萧府的大门,转向了隔壁的王宅。 王宅的后花园中,岳不群一身儒衫,丰神俊朗,正背着手专心观瞧,他身前不远处,令狐冲与小师妹岳灵珊正在比剑。 宁中则站在他身旁,一身素淡地衣衫,腰间悬着长剑,她嘴角含笑,风韵犹存地脸庞满是宠爱之色,目光柔和之极。 令狐冲一身蓝衫,更增潇洒之气,岳灵珊则是身着杏黄色的罗衫,秀脸皎皎无瑕,宛如白玉雕成。 此时,她气息微粗,白玉般地秀脸仿佛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,说不出的娇艳美丽。 两人剑来剑往,剑光闪烁,颇是激烈,皆是岳灵珊放手施为,令狐冲则一味的抵挡,信手挥洒,出剑不快,却恰到好处的封住了岳灵珊的剑招,令她无法施展下去,一招一式莫不潇洒自如,说不出的赏心悦目。 这是他的禀赋,动作潇洒,不管什么动作,由他做出来,皆变得这般自如。 三十几招下来,令狐冲似是轻轻挥剑,岳灵珊竟是施展不出一招完整的招式,岳灵珊越来越觉憋屈,激起了小性子,非要打败大师兄不可,招式越的凌厉,将自己生平所学尽情施展。 岳不群轻捻着胡须,慢慢点头,对宁中则笑道:“珊儿的剑法大有长进啊。” “冲儿的剑法精进更甚。”宁中则点头,瞥了旁边不远观战的林平之一眼,低声笑道:“珊儿前一阵子一直跟着平之练剑,她好为人师,自然先得将剑法练好了,才能教平之。” “他们是不是走得太近了?”岳不群眉头轻轻皱一下,迟疑道。 宁中则摇头,笑道:“不要紧,他们不涉儿女私情,珊儿心里全是大师兄呢。” 岳不群想了想,看了看林平之,又看看场中激战的二人,摇头叹道:“小儿女家,最易多变,还是小心为妙。” 宁中则虽有些不以为然,却也点头,道:“要小心,也是要小心萧先生!” “嗯,此话何意?”岳不群忙转头问。 宁中则抿嘴低笑,道:“你以为珊儿为何一直缠着平之?” “不是她好为人师么?”岳不群问。 宁中则摇头,笑道:“她却是一心在打听萧先生的事情!” 岳不群恍然,看了看香喘吁吁的岳灵珊,笑道:“原来如此,呵呵,呵呵,……可惜,人家萧先生已经有妻室了!” “她可能只是小女儿家的好奇,并没有男女之情,……毕竟与冲儿青梅绣马,感情深厚。”宁中则笑道。 岳不群笑了笑,道:“冲儿的剑法,已有大家气度,不错,确实不错!” 两人正在谈论,六弟子陆大有跑了进来,低声禀报,说是萧先生来了,正在厅上跟林总镖头他们说话。 岳不群神情一动,转身望向宁中则。 “师兄。你先去吧。”宁中则微笑道。 岳不群点了点头。朝令狐冲他们那里看一眼,便转身往前面走去。刚走近大厅,便听到里面王老爷子哈哈地大笑声,笑得极是开怀。 乍一进到屋里。王老爷子便哈哈笑道:“岳掌门,快快请坐。” 对于岳不群。王老爷子可是敬重得很,毕竟他也是救过自己一家地性命。又是威名赫赫的华山剑地掌门,位高权重,非是小小的金刀门可比。 岳不群抱拳向萧月生见礼,几人客套了两句,开始述话。 “岳掌门。萧先生刚跟我们说。咱们洛阳城如何可是热闹得很,鱼龙混杂。什么人都有,可谓是武林的一大盛事。”王老爷子呵呵笑道,抚着长须。 岳不群点头,放下茶盏,笑道:“可不是,岳某也是忍不住,想过来瞧瞧热闹,再,这般武林人物齐聚地场面,门下的劣徒们也应见识一番,算是难得地阅历,大开眼界。” “五岳剑派中,可不仅是岳掌门你们华山派的诸位英雄,嵩山派也来人了。”林震南笑道。 “嵩山派?”岳不群一怔,缓缓问道:“不知是哪位师兄带领?” 林震南转头望向王老爷子,王老爷子是这里地地头蛇,最是清楚不过。 “是仙鹤手陆柏与大嵩阳手费彬。”王老爷子抚 ,左手两只金胆喀啷喀啷作响,一幅富家翁的模样。 “原来是这陆费两位……”岳不群微微沉吟,缓缓点头,心中警惕之念大起。 显而易见,左冷禅已经开始动心于辟邪剑谱了,怕是也知晓了萧先生地厉害,不知他会如何做,此人心性诡谲,实在令人难测。 “不过,据说,这二人已经命丧黄泉了。”王老爷子慢慢抚髯,沉声说道。 “什么?!”岳不群失声,随即惊觉失态,忙笑了笑,摇头道:“这二人武功卓绝,是难得的高手,又是嵩山派地人……” 王老爷子与林总镖头望向萧月生,他们并不知此事的经过,只是觉得,这般高手,若是被人除去,怕也只有萧月生有这般本事了。 萧月生点头一笑,端着茶盏,淡淡道:“他们确实是我杀的。” 三人皆是吃惊,他竟这般明目张胆的道出,难道不怕嵩山派登门报仇?! 左冷禅地武功深不可测,否则,五岳剑派地盟主也轮不到他来做,况且,他行事阴诡,令人防不胜防。 萧月生脸上淡淡的紫气一闪即过,双目闪过一道紫电,随即恢复如常,淡淡说道:“我有一朋友,乃城东东园帮地帮主,因为一句话得罪了费陆二人,竟被屠帮,我赶到场时,已经晚了。” 说到此,他声音转高,怒哼一声:“我没有以牙还牙,尽屠嵩山派,已算是宽容无比了。” 他虽说得轻巧,岳不群三人却不由打了个寒颤,脸色变了变。 岳不群沉吟了一下,语重心长的说道:“这二人确实该死,嵩山派一向飞扬跋扈惯了的,容不得别人地违逆,唉……,萧先生,你得小心左冷禅此人。” “左冷禅……”萧月生笑了笑,拿起茶盏,轻呷一口:“久闻此人大名,倒想见一见他。” 岳不群不再劝说,心中却是暗自高兴。 在他看来,萧月生的武功深不可测,无人可敌,左冷禅虽然武功高明,与萧月生相比,却是相差甚多,算是遇到了克星。 若是左冷禅的武功被废,那再好不过,整个五岳剑派也就平静下来,这一阵子,左冷禅野心日益彰显,暗中培植力量,威胁日大,令他夜不能寐,日夜忧思,华山派宛如风中之烛,他耗尽心力,方能勉强维持,却已有力不从心之感。 看到了萧月生,他宛如看到了一线光明,心中大振,故离开华山,来到洛阳城,便是为了靠近这一线光明。 “据老夫所知,嵩山派又有两个高手来了洛阳城,乃是大阴阳手乐厚与托塔手丁勉,萧先生要小心才是。”王老爷子缓缓说道。 他眉头轻皱,心下忧虑,嵩山派家大业大,高手无数,萧月生虽然武功深不可测,却不会分身之术,若是饶开他,对付身边之人,最是可怕,那自己也是在劫难逃。 “王老爷子放心罢。”萧月生微微一笑。 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 宁中则正在观看令狐冲与岳灵珊切磋,旁边地弟子们也不时出一阵喝彩声,忽然间,声音戛然而止。 宁中则顺着他们的目光,转身一看,却见一绝色女子袅袅而来,明媚的阳光下,宛如莲足踩着云彩。 此女身着月白罗衫,鬓簪一朵珠花,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泽,一看即知非是凡品,与她白玉般的脸庞相互辉映,容光更盛,令人不可直视,自惭形秽。 “江姑娘。”宁中则微笑道。 “见过宁女侠,小女子不告而来,多有失礼。”江南云裣衽一礼,飘然而至。 她知道师父喜欢月白色,故平常的衣衫多是用月白,而且,无视世俗的礼节这一节,她也学得七七八八,做事不按常理。 “江姑娘客气了。”宁中则摆摆手微笑道。 江南云两步之间,已来至宁中则身边,转身瞟了众人一眼,众人只觉宛如炎炎烈夏被一泓秋水浸过。 “不打了,不打了!”岳灵珊忽然抽身而出,娇嚷着道,紧咬着樱唇,恨恨的瞪大师兄令狐冲。 令狐冲无奈苦笑,刚想故意卖个破绽,输给小师妹,没想到,她倒是先下手为强,抢了自己一步。 “小师妹,师兄我只是略胜一筹罢了,我练了多少年的剑,你才练了多久,不必当真。”令狐冲笑着安慰。 岳灵珊哼了一声,头一甩,蛮腰一扭,蹬蹬几步,跑到了宁中则的身边,瞪向江南云。 她与江南云极不对眼,总觉得江南云身上有一股狐媚子气,太会迷男人,令她大是不忿。 “岳妹妹,咱们又见面了。”江南云嫣然而笑,温声道。 岳灵珊“嗯”了一声,她虽然讨厌江南云,但若让她说出什么过份话来,却又开不了口,家教极严之故。 宁中则见女儿失礼,瞥了她一眼,岳灵珊只好嘟着嘴,满脸无奈,却又不能违了娘的意思,抱拳一礼,勉强笑道:“见过江姐姐。” 江南云笑了笑,不去跟岳灵珊一般计较,在她眼中,岳灵珊还是一个小女孩,不能当成大人看待。 她瞟了一眼缓缓走来的令狐冲,对宁中则笑道:“令狐少侠的剑法,确实得了岳掌门的真传,小女子佩服。” 宁中则开怀,摇头笑道:“江姑娘可别如此说,让他们翘起尾巴来,在江姑娘面前,他们这两下只是庄嫁把式罢了!” 她这话顿时令其余人大是不服,只是宁中则身为师母,慈祥亲切,待好们如此,不能顶嘴罢了,眼中却充满了跃跃欲试。 “师娘,江女侠真有这般高明的身手吗?”陆大有跳出来,大声问道,眼睛却不敢看江南云。 “大有,师娘何曾骗过你们?”宁中则笑吟吟道。 陆大有摸了摸后脑勺,嘿嘿笑了两声,道:“当然没有,只是弟子实在好奇,想见识一番江姑娘的剑法,不如让大师兄出来跟江姑娘切磋几招,如何,师娘?” 宁中则一怔,摇了摇头,转身望向江南云。 看着众人兴奋的目光,江南云眼波流转,掠向令狐冲,笑道:“令狐少侠,不知意下如何?” “在下奉陪便是。”令狐冲洒然一笑。 “好——!”众人顿时哄然叫好,兴高采烈。 江南云嫣然一笑,轻掠秀,袅袅走上前来,身姿窈窕曼妙,带来一股淡淡的幽香,令狐冲面色微红,忙镇定心神,长剑缓缓出鞘。 剑一出鞘,令狐冲顿时心神澄静,无思无虚,唯有眼前之人,眼前之剑。 他目光平和,声音沉静,道:“江姑娘,请——”此时的他,可以直直与江南云对视,面不改色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76章 直问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6:26 本章字数:7634 在众人的摒声凝气中,两人缓缓静立,双剑慢慢出鞘。 “请----!”令狐冲沉声肃容,缓缓道,长剑竖于胸前,正对眉心,仿佛剑如眼,与另一双眼睛一同紧盯江南云。 江南云嫣然一笑:“请--- 她纤纤素手轻拈着长剑,宛如拈着一枚绣花针,似是毫不用力,不出的轻盈优雅。 两人再次陷入对峙,他们的剑招俱是讲究后制人,都想等对方的招式出来之后破解,都在等对方先出招。 令狐冲心中直觉到危险,故虽对方一直不出招,他也强自忍耐,跟江南云比起了耐性。 江南云虽未觉得令狐冲危险,却也看得出,此子并不简单,能让师父结交之人,必有过人之处,故心为上,并不贸然出招,宁肯示弱,也不逞强。 周围众人看了半晌,见二人仍旧拿着剑峙立,谁也不动手,大是不耐,难不成,仅是凭着对恃,便能一决胜负不成?! 江南云清心诀运转,心中一片宁静,无焦无躁,无悲无喜,不觉时间的流逝,一直保持着澄心静气。[] 令狐冲虽然剑法精妙,但养气的功夫却是差得远,过了半晌,便有些心浮,形之于外。 江南云如水明眸一亮,宛如太阳直照秋水,眼波盈盈转动,盯向了令狐冲左腋下位置,似笑非笑,再轻瞥了令狐冲一眼,咬着丰润的下唇,风情动人。 令狐冲心中一凛,忙将长剑横向微移半寸,隐隐护住腋下,截住刺向腋下的路线。 江南云再次一笑,明眸转动,目光如水。驻于他右肋。 令狐冲退后半步,身形侧转,右肋缩后,躲在剑下,手使轻轻颤动,按在剑柄上,却强自压抑,没有挥剑。 江南云暗自点头。这个令狐冲果然不凡,反应奇快,敏锐绝佳。 在外人看来,两个人有些莫名其妙,拿着剑,空自对峙。只有眼睛转动,令狐冲轻轻挪动半步,好像是没有站好,重新站立一般,实在没有觉察出他们目光交错时的凶险。[] 宁中则眼光不俗,悟性不凡,却是隐隐看明白了二人的潜流涌动,轻轻一拍岳灵珊的手,低声道:“莫要出声。看仔细了!” 岳灵珊正在摇着母亲的手,轻声抱怨,他们在那里摆姿势。干嘛不动手,惹人着急。 听到母亲话。她忙定睛观看,却仍没有看出什么异样,不由摇了摇头。 旁人自然也是看不出,只是见宁中则看得聚精会神,他们也只好定下心来。仔细观看。 半晌之后。江南云嫣然微笑:“令狐少侠好剑法,女子佩服!” “彼此彼此。江姑娘才是真正的剑法高明!”令狐冲沉声肃道,眼睛一眨不眨,门户谨严,不敢稍有松懈。 岳灵珊轻哼一声,受不得二人的互相吹捧,明明什么也没作,剑也没动一下,又怎么知道剑法好不好。 “令狐少侠,请心了,女子这一招,威力不俗。”江南云巧笑嫣然,柔声道,毫无杀气,仿佛是朋友间的玩笑。[] “江姑娘,请----!”令狐冲神情一振,肃声道,握剑地手再次凝运功力。 “嗤----!”一声厉啸,宛如布帛撕裂之声,剑光闪过,众人只觉眼前一亮,眩目生辉,竟有闭上眼的冲动。 江南云长剑刺出,窈窕的身子随之疾冲,快如闪电,身剑合一,瞬间冲至令狐冲身前,他几乎能够感受到贬人针骨的寒意。 再要出剑,已然不及,他脚下用力一蹬,身子斜冲,差之毫厘,躲过这一剑,肋下却滑了一道口子。 看似射过这一剑,但剑式太快,隔着三四寸,剑光及体,已然有了锐利之意。 令狐冲切身感受到了剑上的寒意,浑身汗毛竖,暗叫一声好险,眼中却又闪过一道寒光,来不及细看,急忙再闪。 江南云出剑太快,若待看清剑式,再闪已是不及,令狐冲心中惊凛,本以为学了独孤九剑,剑法大进,不成想,竟赢不同过一个学武时间极短的弱女子。[] 傲气冲顶,他顾不得藏拙,见到眼前再闪过一道亮光,长剑抖然一颤,已是直直刺了过去,要来一招以剑换剑,玉石俱焚,否则,一直被江南云压着打,她剑式太快,永难翻身。 观战的众人不由轻“啊”一声,心中吃惊,目光担心。 江南云眼角含笑,身形前冲之势不止,纤细的腰肢与玉腕俱是轻轻一动,幅度细微,长剑略变化了一个微地方向。 她如今的功力,三剑之内,即使全力刺出,仍可控制自如,再多,便力有未逮了。 “叮”的一声,金铁交鸣,迸出一道火花。 两人长剑在空中交击,剑尖对着剑尖,随即两人身形一触即分,各自退后两步。 江南云轻轻一挽剑花,归剑回鞘,动作曼妙,宛如剑舞,抱拳巧笑道:“令狐少侠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!” “不敢当。”令狐冲苦笑一声,摇了摇头,心下却是升起几分沮丧,叹道:“是江姑娘故意相让罢了。[]” 他的右手微微颤抖,几乎拿不住剑,只觉整个手臂都一片酸麻,没有了知觉,只是勉强拿着剑,不敢动作。 虽然败了,他心中沮丧,却不屑遮掩,坦然承认。 这份心胸,江南云倒有几分佩服,不由笑道:“女子也就会这几招,再比下去,可是必败无遗了。” 令狐冲摇头笑了笑,并不相信,她的剑法招式虽简单,却奇快无比,化腐朽为神奇,根本不必讲究什么招式地精妙。又怎可能无招可用。 江南云所,虽不全是实话,却并非妄言。 她如今的功力,在萧月生嘴中,是浅薄可笑,以独特的心诀御剑,可奇快无比,但也仅能自如的控制三至四剑。再往后,威力仍不减,但能而不能收,自然不适合切磋。 宁中则走上前来,赞叹道:“名师出高徒,江姑娘的剑法确实威力惊人。冲儿败得不冤。” 看到江南云的剑法,她心中自忖,遇到这般剑法,一丝胜算也无,实在出剑太快,反应不及,冲儿能够维持如今,已算是难得之极。[] “哼,大师父哪里败了?!”岳灵珊娇哼一声。大是不服,明明平局收场,偏偏要大师兄输了。自然心中不愿,况且。又是江南云。 她盈盈跳到令狐冲身边,伸手一抱他的胳膊,却不想,令狐冲的长剑顿时脱手,“当”地一声。落到地上。 岳灵珊惊讶。樱桃嘴微张,眼珠转动。瞧了瞧苦笑地大师兄,又瞧了瞧地上的长剑。 她明眸转动,却很快恢复如常,弯腰将长剑捡起,若无其事的插回令狐冲地腰间鞘内,娇哼道:“好吧好吧,……大师兄伤势刚愈,内力还没恢复,但有人挑战,又不能躲避,只能硬着头皮上了,唉,真是可怜!” “师!”令狐冲轻叱了一声。 岳灵珊缩了缩头,一吐舌头,闭嘴不再话,明眸却不放过江南云,琼鼻暗哼一声。 江南云嫣然一笑,轻声笑道:“令狐少侠伤势未愈,女子不知,莫要见怪才是!” “江姑娘言重了,珊儿还是个孩子,别跟她一般见识。[]”宁中则狠狠瞪了一眼岳灵珊,转头对江南云笑道。 江南云摆手娇笑道:“不敢不敢。” 她冰雪聪明,又通晓人性,自然不会与岳灵珊这般女孩计较,心下明白岳灵珊为何对自己如此,只是暗自好笑。 “师父在前面,我再赖在这儿不走,呆会儿他会怪罪的。”江南云裣衽一礼,朝众人嫣然一笑,将他们迷得晕头转向,不知她何时离开而去。 当他们醒过神来时,望了望院门地方向,怅然若失,纷纷议论,大是惊奇,没想到,这个江南云年纪轻轻,竟有这般一身剑法,犹在大师兄之上,大师兄在他们眼中,已是高不可攀,此女更是令人咋舌。 江南云来到大厅门口,刚要话,便听到师父清朗的声音:“是南云吧,进来罢。” 江南云脆生生应了一声,莲足轻移,袅袅而入。[] 进了大厅,她一一拜见了岳不群与林震南王元霸三人,落落大方,玉脸上没有笑意,端正严肃。 “萧先生,佳徒如此,可堪告慰啊!”岳不群看了一眼江南云,对萧月生笑道。 “她看起来乖巧,其实顽皮得很,岳掌门可莫要过奖!”萧月生呵呵笑道,虽得谦虚,嘴角却抑不住上提。 岳不群摇头苦笑:“唉,到顽皮,江姑娘还能比得过我那大弟子?!……仅是好酒,便管不住!” 萧月生摸了摸粗重地眉毛,呵呵笑了笑,他自己也是好酒之人,且也与令狐冲一起喝。 他笑了两声,转头问江南云:“南云,找为师何事?” 江南云明眸一转,摇了摇头,嫣然笑道:“只是想到一个关于武功的疑问,一时心急,便来寻师父罢了。” 萧月生一看即知她言不由衷,摇头笑了笑,道:“嗯,为师正好要回去,咱们回去罢。” 罢,站起身,抱拳告辞,转身离开了王宅。[] 回到萧府中,在正厅之中,萧月生落座,江南云接过荷的茶盏,转递给他,轻声道:“师父,那乐厚与丁勉已经查到了咱们头上。” “哦----?”萧月生端着茶盏,粗重地眉头一挑,淡淡望向他。 江南云神情肃然,玉脸紧绷。轻声道:“他们在暗中打探咱们萧府地虚实,怕是来意不善。” “嗯……”萧月生稍一沉吟,轻呷一口茶茗,缓缓放下,道:“这样罢,你往外散布一个消息,是嵩山派的陆拍与费彬是被我所杀。” “师父,这是……?”江南云惊诧。明眸紧盯着他,黛眉轻蹙,露出思索之色。 “虚虚实实,跟他们捉迷藏玩呗。”萧月生呵呵一笑。 江南云紧绷地玉脸顿时一松,顿时露出一幅苦笑不得的表情,师父行事实在古怪得很。常人难以揣度。中练习九转易筋诀,荷一身绿衣,轻盈的跑来,娇声禀报道,前面有两个人造访,嵩山派的乐厚与丁勉,夫人正在前面招待,让老爷过去看看。[] 萧月生收功。暗叹一声,终于要来了,盯着荷看了几眼。 荷秀脸顿时羞红。红云蔓到了耳根,她紧紧低下头。手扭着衣角,站立不安。 “荷,你的步法练得如何了?”萧月生温声问道。 “步……步法?”荷结结巴巴地问,红云遮脸,娇艳动人。 萧月生神情再缓了缓。温和问道:“夫人不是传了你一套步法。让你勤加练习吗?” “噢,那套步法啊。我一直练着呢。”荷恍然道。 “平常走路,也要走那一套步法,不得偷懒!”萧月生神情一肃,沉声道。 “是!”荷被他快速变化的脸色吓了一跳,忙道。 萧月生这才作罢,迈步走出了后花园。 如今,夫人刘菁与徒弟江南云皆有自保之力,其余人呆在萧府,也无人伤害得了,唯有荷,不时出府,跟在刘菁身后,万一照顾不周,怕是会被人伤着。 他已暗自决定,若是荷练不好武功,不许再出府,即使逼不得已出府,也必须跟在自己身后。 大厅之内,刘菁一身淡粉色罗衫,脸上神情淡淡,却是容光焕,宛如白玉散的温润光泽。 她性子羞涩,即使外表看起来落落大方,却也是逼迫自己而成,与外人不得几句话。对面坐着两个胖子,一个矮矮胖胖,面色黄,乃是嵩山派大阴阳手乐厚,一个虽胖,却长得极魁梧壮实,乃是托塔手丁勉。 他们二人正喝着茶茗,双眼四顾,细细打量着大厅,不放过每一处地方,没有与刘菁话,似是打量仔细,以便动起手来,不太陌生。 橐橐的脚步声响起,萧月生缓缓进来,一身青衫,飘然洒脱,他进得门来,冲二人抱了抱拳:“两位想必是嵩山派地乐大侠与丁大侠吧?” 两人虽然怀疑萧一寒此人杀了自己的师兄弟,毕竟出身名门大派,未在确定之前,不能先失了礼数,也起身抱拳还礼,脸上却没有什么笑意。 萧月生装作没有看到,慢慢走到刘菁旁边,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意,缓缓坐了下来,接过荷递上来地茶盏,轻抿一口,细细品味,没有话。 丁勉与乐厚则一直紧盯着他,想要看清他地虚实与修为,只是毫无所得,更觉此人高深莫测,不宜太过轻视。 大厅一时安静下来,刘菁则轻轻一礼,悄然告退,只留下来他们三人话。 “萧先生,我等前来,只是为了询问一事。”丁勉缓缓开口,面沉如水,淡淡道。 “丁大侠尽管开口,在下知无不言。”萧月生点点头,露出一丝微笑,与他一向威严地形象大是不符。 “那好,莫怪在下唐突。”丁勉点头,双眼陡然一亮,紧盯着萧月生,沉声道:“我两位师弟究竟是不是萧先生所杀?” “哦----?”萧月生眉毛一挑,面露惊诧:“丁大侠何出此言?!” “大街巷皆有人传言,我两位师弟因为得罪了东园帮,而被萧月生所杀。”一旁的乐厚沉声道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77章 栽赃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6:26 本章字数:6035 “呵呵,毕竟是传言,不足采信,想必是有人故意宣扬,否则,若真是我所杀,外人岂能知晓?”萧月生摇头笑了起来,摆了摆手,一幅大度的模样。